窗外晚风轻曳,一只白鸽落于窗台,李云木上前取出鸽子身上的信,展开看了一眼,便眉头轻皱。
随后,他将信点燃,随手一丢,便披着月色,朝四公主李南乔宫里走去。
“什么?!”李南乔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李云川居然就是那个云公子?!这怎么可能?”
李云木点点头:“四皇姐,此事千真万确。”
李南乔伸手将桌上的茶杯砸向地面,怒道:“简直欺人太甚!”
“四皇姐息怒,莫要气伤了身子。”
“他如此戏弄我们,你让我如何息怒?”李南乔双目似要喷火,“江远白是我表弟,是人都知道我们关系非常好,从小到大,我都没对他发过一次怒,如今却被人如此欺辱,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李云木担忧道:“四皇姐打算如何报?”
“明日一早,我就把这件事禀告父皇,告他欺君之罪!”
李云木唇角微勾,又很快压下,他上前扶住李南乔胳膊,安慰道:“四皇姐不必担心,父皇定会秉公处置的。”
李南乔拍了拍他的手背,叹了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李云木挠挠头,笑得一派天真:“这是我应该的,江世子是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愿意看到江世子受欺辱。”
“你有心了……”
第二日一早,李云川刚下早朝,回宫后板凳都没坐热,黄公公就来传旨,陛下召见。
他来不及换朝服,便随黄公公急匆匆朝华辰殿走去。
刚走进华辰殿,就听到李玄一声震怒:“逆子!瞧你干的好事!”
紧接着,一杯滚烫的热茶砸在脚边,茶水四溅,染污了朝服。
李云川脚步一顿,沉声道:“不知儿臣又做了什么,惹怒了父皇?”
李南乔指着他怒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明知故问!”
“四皇姐也在啊……”
李云川视线扫向四周,发现李清音、李又婉、李云木也来了。
今儿个人倒是挺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李云川笑道:“哟,大家都来了,这是要三堂会审?”
李云木一脸担忧道:“三哥,父皇正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
李云川从一旁拖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笑道:“不知父皇为何事生气啊?”
整个华辰殿上,除了李玄坐在榻上,便只有李云川是坐着的了。
李云川这次甚至连礼都没行,反正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好脸色,他又何必委屈自己。
李玄看着李云川吊儿郎当的坐姿,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李南乔上前一步,提醒道:“父皇,李云川就是云公子,他不仅欺辱了江世子,还公然在朝堂上戏耍众人,戏耍父皇,实乃欺君之罪!”
李云川不怒反笑:“不知我如何戏耍大家了?”
“那日在朝堂之上,你说你在鸾香楼外看见了事情经过,然而实际上你就是云公子,那件事就是你做的,你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李云川眉头轻挑:“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是云公子?”
李南乔一愣,随即看向李云木,犹豫道:“小弟说你是你就是!”
“那小弟又是如何断定我就是云公子的呢?”
李云木见事情被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好道:“是江世子亲手指认的,起初臣弟也不相信,但是江世子言之凿凿,我才不得不信。
三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李云川嘴角牵起一抹嘲讽,若他此时承认了自己就是云公子,岂不是坐实了欺君之罪,正中他们下怀。
李云川手指轻叩桌面:“我从未见过江世子,他如何指认?莫不是小弟你还没睡醒?”
李云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无辜地看向了李清音。
李云川翻了个白眼,这人一刻不装就会死是不是?
大清早的真倒胃口!
李清音果不其然,立即将矛头对准了李云川,简直比养的狗还听话。
只见她皱了皱眉:“你也不必在这巧舌如簧,你到底是不是云公子,把江世子叫来一见不就知道了?”
李南乔立即附和道:“没错!还请父皇传江世子觐见!”
李云川一抬手,大声道:“慢着!”
“莫不是三弟不敢?”
“非也非也,只是江世子一人未免有认错的时候,不如把沈言也叫上,这样岂不是更好啊?”
李清音皱眉:“那等轻浮之人说的话如何可信?”
“照你这么说,江世子还逛青楼呢,也是轻浮之人。”
李南乔怒道:“沈言岂能与我家远白相提并论?!沈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眼中没有伦常尊卑的……”
“住口!”李云川敛眉厉声喝斥,“四皇姐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表弟吧,整日不是逛青楼就是喝花酒,光天化日抢别人的女人,真是丢人!
我要是宁国公,我那日朝堂之上就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养出个这么丢人现眼的儿子!”
“你!”李南乔指着李云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