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焦,但她不在意,焦点怎么了,这可是肉! 她倒还知道是谁抓的鸡,所以在烤鸡熟了之后,主动拽下一只肥嫩的鸡腿递给了了,在心里期盼着自己能吃另一根鸡腿,要是不能,吃个鸡翅膀也行。 老于家偶尔也会杀只鸡来吃,但鸡腿永远是属于毛蛋的,菊花很好奇鸡腿是什么味道。 了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菊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不爱吃肉! 可她没闲心再去想不爱吃肉的人合不合理,因为她已经馋到口水滴落成河! 山里的野鸡长得又大又肥,虽烤得有点焦,却仍旧无比鲜美,一口下去肉汁瞬间在嘴里爆开,菊花的眼睛越瞪越大,吃相也越来越差,完全是狼吞虎咽,不到十岁的小人,居然足足吃了半只鸡下肚! 看她那吃饱喝足却还依依不舍的眼神就知道,如果不是肚子装不下,她绝对是想再继续吃的。 这时,菊花终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家人,她娘,她爹还有梅花,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野鸡,剩下的半只带回去给家人尝尝吧? 谁知就在菊花想问了了还有没有多余的油纸时,了了慢条斯理地开口:“吃独食的感觉如何?” 菊花愣愣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发现吃独食多是一件美事啊!毛蛋被开小灶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菊花耳边又响起了怪物的声音:“好可怜哦,第一次这么畅快的吃肉吧?看你跟饿死鬼投胎的一样,与其把这剩下的半只鸡带回去,你留着自己下次吃不好吗?再说了,这野鸡是你抓的吗?拿别人东西送人情,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呢?” 是哦,菊花才想起来,这野鸡是三姐抓的,而三姐一口肉都没有吃。 她记得姐姐们对自己多好,当下红了眼圈:“三姐,对不起,都怪我吃了这么多,你才没有吃……” 了了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感动个什么劲儿,自己向来很少食荤,或者说,对人类的食物一直没什么渴望,根本不是为了菊花。 菊花也想把这剩下的半只鸡留着自己吃,可她放不下家里人,尤其是她娘她妹还有桃花杏花两个姐姐,这种自己吃好的,家人却难以沾光的事情让她心生愧疚,总觉得自己犯了罪。 夏娃:“你把半只鸡带回家,要是有人问你这鸡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只有半只,你怎么说?要是你家里人知道你一个人吃了半只,会不会生气?” 这还用说吗?肯定会的。 “你带肉回家,惹来的麻烦恐怕比有肉吃的快乐多得多。”夏娃一阵长吁短叹,“真的很搞不懂你们人类耶,明明在家里过得一般般,家里人还重男轻女,结果还是拼了命想给家里捞好处做贡献。怎么着,获得那点赞同,比你自己快活更重要?你奶夸你一句懂事,你爷说你乖,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夏娃说话期间,了了一语不发,菊花脸上尽是委屈,这还不够,夏娃又数落起她的背篓,虽然刚才摔跤导致少了一些,但里头还是剩下了七八成:“我说你啊,本来就矮,背这么重的东西下山,也不怕一辈子长不高?你家里人知道你进山,恐怕要一顿好打。” 于老蔫家对女娃不如男娃好,但并不坏,甚至是疼爱的,给吃给穿,有肉有糖能分尽量也分,深山里有好东西谁不晓得,可让孩子进去那就是坏了良心了,所以刘春花要是知道菊花敢进山,非把她揍一顿不可。 说不定刘春花揍完了,丁芬芳也要揍一回。 在夏娃的数据库里,这种家庭是最难挣脱的,不如那些不把女娃当人看的,因为没有得到一点点关怀,所以离开时也能义无反顾。恰恰是这种有爱有真心却又有限的家庭,更容易藕断丝连,真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所以即便夏娃这么说了,菊花也决定不带这只野鸡回家,却依旧难掩惭愧。 这种愧疚具体体现在她又回到之前摔倒的地方,把跌落的野果菌子全捡了回来,哪怕背篓重的几乎将她肩头压垮,也一声不吭要带回家。 了了没说话,路过村子里平常打猪草的地方时,弄了点盖在菊花背篓上。 这会儿已是下午,本朝除农忙时节外皆是一日两餐,早上一顿晚上一顿,中午不吃,所以两人没回家也没人会在意,村子里小孩儿见天疯跑。 回家时瞧见一个五六岁的胖男孩挥舞着树枝耀武扬威,只这么看不奇怪,怪的是他身下骑着个比他瘦得多的小女孩,那树枝似乎是被当作了马鞭,一下一下抽在小女孩屁股上,胖男孩一边抽还一边叫:“驾!驾!” 小女孩脸色苍白,手肘在地面擦出血痕,却不敢哭不敢闹,老老实实往前爬,就这胖男孩还嫌她不够快。 菊花看得又气又怕,这就是三爷爷家的四堂姐还有唯一的男孙宝蛋,她们家姐妹的名字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