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珈:“那你能把食盒自己拎进去不?”
富贵:“不能。”
他总算是明白樊珈的意思了,嘿嘿一笑:“你呀就放心吧,不是什么坏事,保管你全须全尾回尚食局,你就把心搁回肚子里行吧?”
得了他这句话,樊珈才算略略松口气,她第一次来奚官局,忍不住紧张,连里头什么布置都没心思看,跟在富贵身后绕来绕去,最后进了个大房间,富贵恭敬道:“大人,您要的膳食来了。”
这是樊珈第二次见到奚官局内令索丰。
第一次她敢跟人说话,那是因为索丰书卷气浓厚,人看着也和气,但现在樊珈不大敢了,这段时间足够她从其它宫人口中得知这位是个怎样心狠手辣的人物,完完全全一笑面虎,他冲你笑时,指不定就是盘算着如何扒你一层皮呢。
索丰让两人将食盒呈上。
他一句话没说,樊珈老老实实守在一边,看着他亲自将食盒里的菜一样一样端出去,再将食盒盖上,随后轻描淡写对她道:“这个食盒不错,要常用。”
樊珈茫然:啊?
怎么就不错了?不都是这样的食盒吗?这玩意儿尚食局多得是。
眼角余光发现富贵在冲自己使眼色,樊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好呆呆应道:“是。”
然后她就被撵出奚官局了。
不是,这干啥呢?
让她跑这一趟,真就是单纯送饭哪?
樊珈满心惶恐地进去,一头雾水地出来,她不懂索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富贵送她走,还叮嘱她:“别忘了索大人的话。”
樊珈:“哦。”
她一路走一路想一路懵懂,所以说她最最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谜语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摊开说,非要拐十七八个弯?
说来也巧,回尚食局的路上,明明樊珈已经刻意避开人多的路线,却还是撞上了皇子仪架,吓得她赶紧跪在路边头都不敢抬,内心期盼对方赶紧滚蛋。
但天不遂人愿,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眼看皇子仪架过了一半,樊珈那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呢,便听见一道略微熟悉的嗓音:“这不是尚食局的小秋叶么?怎地会在这儿?”
樊珈老实回答:“去奚官局送食盒。”
“哦?”
十一殿下萧琰来了兴致,“这几日尚食局又出了什么新吃食?”
樊珈很想骂他,大庭广众之下跟她唠家常是个什么鬼,她一点都不想跟未来的神宗皇帝多说话,这家伙小小年纪心眼多得堪比满天星,她怕自己说错点什么挨打,还是谨慎点好。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怎么就能这么负责这么累?
“回殿下,昨日烤了蛋挞,奚官局的公公前来拿得有些多,奴婢便随同一起帮忙送了来。”
“原来如此。”萧琰恍然大悟,“那待会儿,我也派人去拿些,不知是否还有剩余?”
死小孩真虚伪,就算没剩余,你一个正得圣宠的皇子说要,我们就是死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你做。
“回殿下,有的。”
“好,那你回去吧,记得同尚食说一声。”
樊珈不敢动,直到仪架彻底走过,她才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膝盖,差点跪麻了……自打那天去了万真宫,真正见识到萧琰的手段后,樊珈每次看到他就跟看恐怖片差不多,她不喜欢跟心眼多的人玩。
他把她拦下来,是真的要问奚官局要了什么吃的,还是有别的意思?以前看小说时,常常看见“笑意不达眼底”的形容,樊珈一直觉得这种形容很离谱,直到她认识萧琰。
这家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好像是个脾气极好的大善人,但他可是未来继位的神宗皇帝!这么点大便喜怒不形于色,想想就感觉很可怕。
回了尚食局后,尤尚食在得知索丰的话后略一沉思,便对樊珈道:“知道了,你去吧。”
樊珈:?
知道什么了?
您知道了我不知道啊!
可她不敢对着尚食胡搅蛮缠,只能乖乖退到一边带人继续做蛋挞,心想十一殿下的人不知何时会来拿,还是早些准备较好。
一直等到晚上,快吃晚膳了,也不见人来取,这就稀奇了。
尤尚食将晚膳收拾进食盒,放了一碟蛋挞进去,随口叮嘱樊珈:“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别摔跤。”
樊珈一如既往拎食盒送饭去,谁知刚到尚食局门口,就有人从拐角处冲了过来,恰好撞到她手臂上,食盒应声而落,好在那人还挺灵活,竟接住了!
樊珈猛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这人走路怎么不——”
这人她认识呀,十一殿下的随侍太监。
品阶没人高,只能捏着鼻子吃下这哑巴亏,这太监可比十一殿下拽,眼睛长在头顶:“我说,下午碰见你时,殿下不是说要吃尚食局的新吃食吗?你怎地没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