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宁捂住脸,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那双眼睛像是熊熊燃烧着烈火,充满愤怒地盯着母亲:“我没有说错!我生来就是自由的!我有权利要求平,我是有思、会思考的人,是可以任意摆弄的木偶!”
县丞夫人指着青宁的鼻,浑身发抖,她真敢象府城那个学堂究竟教了女儿什么,这种大逆道的话她也敢说?被人听见了是要诛九族的!
“我都是为了你好!”县丞夫人声音变得凄厉,“你这样做出鸟,能落得个什么好场?娘对你没有什么期望,只愿你能安安稳稳荣华富贵的过这一生,你为何却肯听话?”
“安安稳稳,荣华富贵?”青宁重复了一遍母亲的话,只觉好笑,“哪里安稳,哪里富贵了?像娘安排的那样,学着做个大家闺秀,日嫁入高门?那我且问娘,若婆母慈,我当如何?若夫君爱,我当如何?若宅妾侍成群,我又当如何?”
“婚我若数年能怀胎,若怀上了却难产而亡,若生来却非男孩,若夫君上进,若儿孝顺,若婆家败落,我当如何?”
“这算什么安稳,这算什么富贵?轻飘飘的好像雾气,看得见抓着,别人愿意给我,我才能安稳富贵,别人愿意给,我在宅送了性命,娘能救我吗?”
青宁咄咄逼问,学堂中有一课是由青衣卫所授,她看过各种各样卷宗——那是大人执掌鄄州府派人收集统计而来的案例,尽是血泪,触目惊心,中尤以女死亡方式最为恐怖,看得胆最大的宝儿跟心大的大鱼都好几天晚上做噩梦。
“会的!”县丞夫人否认,“你爹你弟弟会管你,他们会让人伤害你的!”
“娘说谎。”青宁根本信母亲这话,“只府衙要从县选拔官员,爹便改了主意愿意让我继续随老师学习,甚至主动去府城接我,可见于他而言,官场利益更胜女儿。至于弟弟,焉知他是一个爹?娘,为什么是你来救我?是你吗?是你没有办法?”
说到这儿,青宁忽地笑了,“娘自己都得靠着爹才能得安稳富贵呢。”
“就算是这样,也需要你去改变!”知为何,县丞夫人感到害怕,仿佛女儿从此将要与自己成为陌路人,于是她努要说服青宁,“你这么小,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用像穷人家的女儿一样辛劳,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大家都安于现状,为何只有你小小年纪,却妄图登天?”
这一次青宁平静,她望着母亲,问:“大家都这么,大家都安于现状,那谁来改变呢?”
县丞夫人怔怔落泪:“可你会被毁了啊……你的名声要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青宁摇:“那也没关系,反正总得有人来做的。对我来说,成为罗老师那样的人,比成为娘,更有吸引,更有趣,也更能让我自豪。”
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这样来人便能从她们的失败中吸取经验,成功了则更好,冥冥之中,青宁有种奇妙的预感,有大人和宝儿在,她们会失败的。
语毕,青宁向母亲点了,随转过身去。
徒留县丞夫人在原地出神。
这一次重学堂,包括大条的大鱼在内,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青宁变了,她以前总是微微皱眉,好像有什么难解决的烦心事,时常会流露出焦躁情绪,现在的她给人一种轻盈之感,那件总是解决了的烦心事,似乎被她放了,也可能被她击败了。
小朋友们日常学习,官府则有条紊的做着她们的事,首先是鄄州北那三座上铁矿。
说实话,了了知道于宝珍同凡响,却没到这孩的运气真能如此之妙,原本她已好铁矿杂质多的话要如何冶炼,结这三座铁矿质量极佳,在鄄州北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只能说是命中注定在于宝珍到来。
正好大牢里囚犯已经关了,甭管罪行轻重,通通拉去采矿,服刑时间从一月到一生。
鄄州北的沙质土壤种水稻肯定行,但棉花花生农作物却能适应,大片大片的荒地被重新丈量,有一大批刚立了女户的人,或拖家带口或独身迁往鄄州北。
官府说分地,绝非玩笑话,愿意迁往鄄州北的,在原定基础上分到的土地直接翻倍,秦楼楚馆查封的那些女,她们大多愿意留在原本的地方生活,鄄州北虽荒凉贫苦,但只要肯种地,愿意干活,总能凭借自己的双活去。
一个鄄州,在册的伎人数竟高达数万,若算上暗门,估计十万有余,简直荒唐至极!
这数万人中,并非所有人都向往自由之身,而且乏身患重病者,马知州财宝库里的银是哗啦啦往外流,疼得净心整夜整夜睡着觉,虽然那是她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