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内,白玉镶墙,氍毹铺地,穿过轻纱珠帘,一张用檀木所做的锦榻映入眼帘,宫内空无一人,而锦榻也被落下的纱帘所遮掩。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锦榻内传来,声音时高时低,呼吸声时有时无,从榻中传出女子魅惑轻柔的声音,一声声娇嗔,妖媚入骨,勾人心弦。
令守在锦绣宫外给奚梦儿看门的丫鬟都听的害羞不已,面红耳赤,但由于奚梦儿是主子,他们便也只能用双手死死捂着双耳,当没有听见。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金秋十月,桂花飘香。
空中时不时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声,麻雀停在桂树枝头,咬弄着花瓣,使金黄色的桂花落了一地。
“嗯~”
一声媚入骨髓的呻吟在锦绣宫里回荡。
良久,一只雪白皓腕从榻中伸出,将散落的纱帘给拢了起来,只见奚梦儿和裴子衿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
奚梦儿乖顺的依偎在裴子衿怀中,裴子衿的身上挂着一件半敞的亵衣,露出一大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他如锦缎的长发整整齐齐披在身后,一双含情脉脉的眼中是无尽的温柔,似一汪春水,让奚梦儿只看一眼,便融了心动了情。
对于奚梦儿,裴子衿并不愿碰她,但为了自己和裴嗣音,他也只能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与奚梦儿逢场作戏。
裴子衿笑着温声细语道:“娘娘,臣听闻您想让陛下在兴朝各地建立神仙庙,可有此事?”
奚梦儿知道,东西两厂番子多,情报一流,所以什么事都不逃不过东西两厂的耳目。
奚梦儿对裴子衿是真爱,所以也不打算瞒他。奚梦儿软着嗓音,温柔的像只猫儿般,哼着鼻音轻柔的“嗯”了一声。
裴子衿伸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奚梦儿的红唇,唇瓣柔软,薄如蝉翼,“娘娘,建立神仙庙虽然可以让匈奴大军来兴朝后有一个安身躲藏之所,但神仙庙若不派重兵把守,万一有朝一日被太后发现您在神仙庙里私藏匈奴大军,那到时,这些匈奴大军就会进退两难,搞不好还会被太后派兵全部围剿。”
奚梦儿神情慵懒的问了句,“你有什么办法?”
“臣记得,穆家二十八万大军被充军了。这支军队只效忠穆家,所以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把他们派出宫去修建神仙庙,待神仙庙修建好后,再让他们去看守神仙庙,若真有一日,太后发现神仙庙里藏有匈奴兵,有穆家军的掩护,匈奴兵也可以安全撤离啊!”
奚梦儿不傻,他自然明白穆家军是向着兴朝的,万一哪一日当穆家军知道神仙庙里藏有匈奴人,估摸着都不用太后下令,穆家军就会自己将匈奴人给一窝端了。
奚梦儿轻蹙眉,“裴子衿,你要背叛本宫?”
裴子衿也猜到奚梦儿的话中话,他好声好气安抚道:“娘娘,穆家军只听穆槿之的,现如今,穆老将军战死沙场,穆家军也被充军,所以穆槿之定是痛恨陛下的。若在此时,臣要是能说服穆槿之诚心诚意归降您,那您还怕穆家军会不替您掩护匈奴人吗?”
奚梦儿当然知道以裴子衿的本事,他有的是办法拉拢穆槿之。
或威逼利诱或好言相劝亦或强逼与他,毕竟裴子衿统领着东西两厂,他有的是让人屈服的手段。
只不过她却忘了,穆家世代忠良,而穆家所出的每一任将军都是铮铮铁骨,他们宁愿一死,也不会投敌叛国。
奚梦儿沉思,其实拉拢穆槿之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毕竟二十八万穆家军可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若这支精锐真能心甘情愿为己所用,那她和她爹推翻兴朝,复兴匈奴的大计,便能指日可待了。
奚梦儿是完全相信裴子衿的,她以为是自己对裴子衿多年的死缠烂打,威逼利诱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了自己。
毕竟在奚梦儿心中,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处于烂泥污水中的人,肮脏不已,而裴子衿这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在自己多年的打压下,已被自己拉下了泥潭,折断了傲骨
要不然他为什么每次待自己的时候,都是温柔体贴,软言软语,事事顺从呢?
奚梦儿自以为自己很了解裴子衿,又自大的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掌握裴子衿的命运,决定他的生死,可她却不知裴子衿不仅仅是那朵洁白无瑕的莲花,更是一只懂得隐忍,知道伺机而动的豹,猛兽的本性都是野性难驯,所以裴子衿对奚梦儿的好,皆都不是出自本心,而是通过做戏让奚梦儿对他故意放松戒备。
至于裴子衿对奚梦儿的温柔体贴不过是伪装,软言软语不过是逢场作戏,至于事事顺从,也不过是想换来裴子衿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例如统领东西两厂,又例如虎符,还有现在的那二十八万穆家军……
奚梦儿对裴子衿展颜一笑,“好,你告诉穆槿之,只要他能归降我,我不仅还他穆家军,日后也定不会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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