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燃烧时会产生一种叫做废烟气的物质,
围观的人皆是露出惊恐的神情,着实有些难以想象,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敢如此肆意妄为!
“朱依伯,你快回来!”
沈芝明下意识喊出的话,叫陶斯言纳闷地看钟雨仙一眼,问道:“他刚才在说什么?”
“好像是朱依伯……”
钟雨仙掏了掏耳朵,自己也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难道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就是大家想要寻找的,那个知道关于送王船画像的人?这也实在是太奇妙了些。
无数个念头闪现过脑海,最终陶斯言还是选择去帮助沈芝明将这人给劝说下来。
只是,朱依伯攀附在船只旁,那燃烧的地方眼看着越来越大,烟雾逐渐将他覆盖,他脸上熏的黑漆漆,却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叫陶斯言开始怀疑,这人究竟能否解答自己内心的疑惑。
“噗——”
一盆水不知何时直接从头顶浇下,直接将燃烧处给熄灭了,原先惶恐不安的人群终于恢复了些平静。
浑身淋得湿漉漉的男人瘫坐在地上,好像浑身力气都给抽走了,他不甘心地抬眼看向手里拿着一个塑胶桶的林此霄,强撑着身体想要好好与其争执一番,只可惜,力气实在是不够,最后硬生生地被人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所有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看笼中的野兽,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发狂。
忽然经历了如此惊险的一幕,开始剪彩的那些人也扑过来,狠狠地给朱依伯脸上来了一拳,最后拎着他的衣领憋着怒火的说道:“朱翔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啊,买船的金额那都是提早给你说好了的,要是嫌不够也可以再商量,至于这样拼命吗?我们这一家老小都在船上,难道你是想要我们的命?!”
一声声如泣如诉的质问,周围人听得也忍不住开始落泪。
大家都是伴海而生,自然知晓渔船对于个人的重要性,更何况乡里乡亲,就算是有些矛盾,也不该这样胡作非为……
众人指指点点,就连钟雨仙也叹气不止,念叨着:“朱依伯这下恐怕得去蹲几天才能好好地冷静一下了。”
大家都这样说,言语里有怨恨,也有觉得朱依伯活该。
可陶斯言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朱依伯特意拎着油漆桶和香槟,难不成是真的想要“复仇”之后,再好好庆祝一番?
这种思想简直难以理解。
带着一丝疑惑,陶斯言穿过人群,再次来到被烧的船只旁,上头还有烟熏味道隐隐传出来,刺鼻的厉害。
就在这时,一条沾水的帕子递了过来。
陶斯言没着急接,而是看向来者,小鹿般的眼睛里充满疑惑与不解。
“难道你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此霄低声“嗯”了声,两人几乎是同时往回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听过一些传说,似乎跟这件事有点关系。”
具体为什么,他暂时说不上来,所以想来找找线索,至于朱依伯这人沉默寡言,又喝得醉醺醺,实在是难以沟通。
“走吧。”陶斯言接过那条帕子挡住口鼻,开始细心地检查船只上的一切,林此霄就在一旁小心跟着,时常说上一两句自己的见解。
当两人走到某台设备前,却感觉有些古怪,林此霄想伸手触碰,陶斯言叫住了他,直接将手帕递给他。
干净的帕子刚一接触台面就擦拭掉了一些未干的油漆,那密密麻麻的锈迹展现在了两人眼前,不仅如此,另外一台设备的边缘被敲了好几个小凹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陨石坑,凄美之中带着点怪诞感。
“呵,朱依伯刚才那般拼命地想要跑上船,就是为了做这件事吗?”
陶斯言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按照朱依伯的行为,可以直接被定为“寻事滋事”了,少说这几天都得在局子里吃饭、睡觉。
林此霄静默了会儿,才试探性地说道:“他,该不会是在替这艘船做仪式吧?”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重新绕着船体检查起来,这次更为注重一些边缘,就正好看到墙面上还有刚涂画好的一些神兽图腾,光是看着,都能觉得威严极了。
这下子就连陶斯言都觉得惊叹。
她站在甲板上,远远地看着那个跌坐在椅子上,遭受众人议论责骂的男人,心中顿时生起一种悲凉,这难道不是另外一个“林此霄”吗?
同类之间是否会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林此霄还想不明白,他只是觉得,不该让真相就此被掩盖,大众有获知实情的知情权。
带着一股子不服气的想法,林此霄快速拿出手机“咔嚓”几声,在寻找到图腾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接着一把拉着陶斯言往船下走。
步伐急促,好似在担心赶不及了。
“欸,这就完事了?”陶斯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想追问几句,恰好遇到一伙儿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当即就住口乖乖站在一旁。
附近的人十分识相地离开,原地留出不少空位。
阳光炽热,烘烤得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