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复杂情绪叠加在一起,让陶斯言和钟雨仙的脑袋都有些发疼。
“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一切只听我的安排。”
钟雨仙走在前面,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嘱着陶斯言。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一直出现了张文那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总觉得他在背后肯定还在惦记着其他的事情。
陶斯言点了点头,两人合计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推开了二楼的大门,门刚打开一道缝隙,就瞧见上头飞快的掉下一道黑影。
幸好陶斯言眼疾手快的及时躲拉扯着钟雨仙往后退去了几步,这才没有遭殃。
后头跟着的张文好像才刚刚看到这番场景,立即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你们这群家伙,难道不知道外头来的客人吗?一直待在这楼上在胡闹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顿时吓得里头的人一个哆嗦,接着又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钟雨仙和陶斯言。
尽管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其他人却是纷纷将视线盯着她们手里拿着的那几袋生活用品,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这全都是些吃的吧!”
“不是才刚刚来过劝过我们,怎么又来了?”另外一个人表现的有些不太满意,然后拉着那几个小孩,把他们关到了房间里。
这才转过身来,冷冷的盯着陶斯言和钟雨仙说道:“要是你们想来劝说的话,那就赶紧走吧,关于赔偿的事儿,我们家是一分都不会少的。”
陶斯言和钟雨仙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之前听沈芝明说起,宝珍还没来得及送往医院,在家里就已经没了,这会儿哪里来的什么赔偿不赔偿的?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想到这一点,钟雨仙就赶紧走上前去,十分关心的说道:“你应该是宝珍的阿妈吧,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呵,别在那里给我装疯卖傻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医院肯定是想要故意耍赖不赔偿我们,所以才会这样推脱责任。”
宝珍的阿妈直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翘着张腿,一副十分闲适的说道:“反正只要你们一天不把钱拿来,我家阿妹就一直呆在医院里,反正这些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都是需要你们负责的……”
陶斯言一直在一旁听的迷迷糊糊,恰好张文来想着打好关系,就忍不住向他打探起了消息。
张文对于这事似乎有些忌惮,他先是看了一下宝珍阿妈,见那边没有留意自己这里的情况,正在与钟雨仙说着话呢,才小心翼翼地将陶斯言叫到了窗台旁。
张文咧着一笑,露出那一口黄牙的说道:“还能是怎么一回事儿,宝珍还剩一口气儿的时候就被阿爸拉着板车给送到了镇上的医院,现如今人没了的话,那自然是得找他们赔钱才是。”
这么大个活人,又是个阿妹,这赔偿金可不能少!
张文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地看着陶斯言,几乎都快要挪不开眼睛了。
陶斯言假装没有留意到他那一副猥琐的模样,然后又假笑两声,继续打探道:“那具体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有个说法吗?”
这一点张文称自己不太了解,他还刻意地搓了搓手,然后主动提议道:“不过要是陶小姐你想要去医院看个究竟的话,待会儿我可以开车送你们一程,至于这报酬吗?我也不多要……”说完他就伸出两根粗短的指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两百?”陶斯言微微挑眉,而张文却是连忙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可不能够,得2000才行。”
眼看着陶斯言觉得有些嫌贵,张文赶紧补充道:“这可不是我故意的想要讹你吗?而是我待会儿还有不少要紧事需要做呢,别的不说,那文衡店还需要我帮着送几趟货品。要是你只要是你们耽误了时间,肯定得罚钱了,这一算计,你说这2000划算不划算?”
陶斯言撇了撇嘴,没着急回话,在她看来两百和两千压根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唯一觉得有些不满的是眼前张文猥琐的眼神和有些令人讨厌的话语。
“待会儿再说吧。”陶斯言随意的敷衍了一两句,然后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钟雨仙和宝珍阿妈的身上。
听张文刚才的意思,宝珍的阿爸正在医院里,临走时还带了好多其他的亲戚壮胆,正因为如此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了宝珍的阿妈和几个孩子。
“这事我也不知怎么说,总之也怪宝珍命苦,留下的这一双儿女都还缺着钱呢。”
宝珍的阿妈假意地哭嚎了几声,抓起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纸团,在脸上擦拭几下之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陶斯言和钟雨仙之前带来的那些生活用品上面。
见此,钟雨仙只能说道:“这些东西是我和陶斯言一起凑钱买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的话只来得及说完一半,就看到宝珍的阿妈直接扑到了几个塑料袋前飞快地打开,而眼睛也几下就盘算出这些物品的价值。
做完这一切时,宝珍阿妈才有些不耐烦地撇嘴说道:“这天都快冷了,你们应该再多送几床棉被之类的,不对,应该送蚕丝被才对,毕竟这小孩子嘛都金贵着,那大棉被盖在身上着实有些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