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咬紧牙:“我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你的身边出现别的男人,而你会对他笑,和他拥抱,牵手,接吻,我却只能充当那个旁观者,只是这样想象。”他苦笑:“我已经感觉难受得要死掉了。”
“幼安,你心里对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吗?”
郑幼安哽咽着,内心的痛苦煎熬还有甜蜜来回不断拉扯:“可是,就算现在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
“你知道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会怎么说你吗?”
权至龙坦然地点头:“我知道,可是人这一辈子不能总是活在他人的言论之中,我已经吃够流言蜚语的苦了,也不差这么一点。”
幼安微微蹙着眉,摇摇头:“前辈,在我这里,喜欢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她没有把话说破,而是深深地看了权至龙一眼:“前辈真的认为,爱情是世界上最坚固的感情吗?”
“我是喜欢前辈没错,但我也说过,前辈是我心里的月亮,前辈对我来说好到,即便遇到再多困难和过不去的事,只要想到前辈,我的心里就充满希望和力量。”
不必在一起,权至龙在她上辈子,乃至这辈子的生命中已经是耀眼的太阳,皎洁的月光,是幼安曾经早已干涸的内心唯一的一汪清泉。
可若她将这太阳揽入怀中,将月光掬于掌心,若他们并不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她又如何自洽呢?
权至龙僵硬地慢慢松开手,从前看待郑幼安还是单纯的后辈时,他没有掩饰过自己在男女感情这方面上的过往,甚至有时候在饭桌上喝多了时,他会玩笑似地将自己过去的经验传授给株赫,许多次幼安也在一旁。
那些从未在意的记忆突然从脑海里翻涌出来,权至龙不是笨蛋,他听懂了郑幼安的言外之意,她喜欢他,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除却恐惧流言对他的伤害之外,还有就是,她不敢相信他。
她怕自己将真心交付后被辜负,怕他们在一起最后又落得一地鸡毛后,连现在的关系都不能继续维持。
权至龙一瞬间失去言语,郑幼安的话将他最开始内心深处的恐惧直白地戳破,是啊,连他都没有自信能一直喜欢她,对她好,又怎么能要求她为他敞开心房,迈出这一步呢?
他沉默着将郑幼安送到门口,被少女抱在怀里的zoa似乎还有点懵,不明白自己要搬家的事实,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抬头盯着权至龙。
幼安揉了揉它的脑袋,犹豫几秒后轻声开口:“前辈,就送到这里吧。”
“我送你到楼下。”权至龙忍着心底的一阵阵酸涩。
“不用......”
他看着少女,语气里带上一丝恳求:“我送你下去,好不好?”
郑幼安沉默着没有再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狭小的电梯厢内,只有zoa不安地“喵呜~”叫了几声。
权至龙抬手想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还没动作便又收了回去,他看着少女被口罩遮掩住大半的侧脸,清丽又单纯,低声道:“刚到家zoa可能会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你不要急着去找她,换了新环境以后肯定会感到不安,把猫粮,水碗和猫砂盆准备放好就行。”
“好。”
“zoa性格很好,也有点黏人,你平时在家的话记得多陪陪她。”
“......好。”
“今晚我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权至龙吸了一口气:“你担心的,害怕的东西就交给时间去证明,在那之前,不要给我判死刑好吗?”
幼安愣愣地抬起头看他,目光惊异,她不明白,自己都将话说到这地步,权至龙竟然还不肯放弃:“前辈,你何必......”
权至龙坦然地望着她:“我不想放弃,最起码现在,我还不想放弃。”
“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当你的前辈,但是幼安,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那句“我爱你”就像一颗石子落入郑幼安的心湖,并没有发出很响的声音,荡起的水波却泛了一圈又一圈,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简单的三个字,竟有着这样大的魔力。
这天晚上,幼安的梦里都是权至龙对她表白时的样子,而权至龙家里,被紧急电话叫过来的李株赫看着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好友,无奈地叹了口气。
“幼安......”
“真的,很喜欢你啊,幼安......”
李株赫见过不少次权至龙为情所困的模样,但还没有交往就把他为难成这样的,幼安是第一个。
想起初见郑幼安时好友威胁他不要对小姑娘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男人嗤笑一声,至龙这小子真是臭不要脸,明明最后鬼迷心窍的人是他自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