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混乱至极的夜晚过去,皇后直接停了一个月的请安,专心养病。
而皇帝也有些不解,甚至有些烦躁。
他想不通皇后的头疾怎么突然就严重了,就连太医也没有查出来。
皇帝还专门去让人查了皇后最近几日的膳食和点心茶水,都没有问题。
心烦意乱之下,皇帝来到了钟粹宫,一推开门就看见婉婉在哄着弘旸和姮莹,随着两个孩子的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
皇帝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的沉重渐渐消失。
他直接大步走了进去,苏培盛与进忠守在门口。
进忠并没有十分重视昨晚被皇上脱下来的衣裳的去处。
这个时候,多做多错。
魏嬿婉眼角瞥到了皇上明黄色的身影,嘴角的弧度往上翘了翘。
自然地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等着皇上先过来。
“婉婉。”
魏嬿婉欣喜转头,“皇上,您来了!”
她看着皇上眼下淡淡的青黑,担忧地蹙起眉:“皇上您要不要在臣妾床上休息一会儿?臣妾把弘旸和姮莹带到其他屋子里去。”
皇帝一挥手:“不用,朕是来看看你和孩子们。”
说着,皇帝便从婉婉手中抱过弘旸,看着孩子朝他笑,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魏嬿婉抱起姮莹,坐在皇上身旁,目光柔和地看着皇上。
皇帝注意到婉婉的目光,微微侧目。
“婉婉,怎么这样看着朕?”
魏嬿婉羞涩地垂下眸,唇畔浅笑:“臣妾许久没有见到皇上如此开心了,所以想要记下来,将来好……”
说到最后,魏嬿婉的语调渐渐变轻。
皇帝恶趣味地继续问:“将来好什么?”
魏嬿婉抬眸,一双透彻明亮的眼眸定定地对上皇上深不见底的眸子,“将来好给弘旸和姮莹描述此时的场景。”
阳光下,一双闪烁着对未来期盼的眼眸让皇帝怔住了。
其实这也不是皇帝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地被诉说这种话了。
毕竟华妃也是如此直白的性子。
但莫名地,皇帝被婉婉充斥美好期盼的眼眸吸引了。
美好的事物总是被人喜欢的。
皇帝也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就接上了婉婉的话:“好,要是弘旸和姮莹长大了,朕也与他们说朕见到婉婉第一次的场景,令朕一见便心悦之人。”
面对这句调侃,魏嬿婉脸颊两侧泛起浅浅红意。
“那,臣妾也说皇上英武之姿和气势如虹!”
皇上眼底笑意更甚,“好啊,朕可都记着,要是婉婉忘了?”
魏嬿婉小声反驳:“不会忘的!臣妾会记一辈子的!”
皇上慢悠悠附上一句:“朕会为你记住的,要是忘了的话,朕可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显然是玩笑话。
魏嬿婉再次重复:“绝对不会忘记的!”
“好,好。”
皇上妥协。
……
过了一会儿,皇帝意有所指地说道:“婉婉,你有没有觉得你忘了什么?”
魏嬿婉一顿,脑中疯狂回想,但就是想不起来忘了什么。
最后她心虚地问道:“臣妾忘了什么?臣妾好像一时忘性有些大。”
皇帝听后,微微叹了口气:“婉婉除了之前送过朕一个香囊,就再也没有送过朕其他东西了,就连汤汤水水也没有。”
“朕心里很是失落。”
“难不成,在婉婉心里,朕一点都不重要吗?”
魏嬿婉急了,赶紧摇头否认道:“皇上说什么呢!臣妾一直觉得皇上很重要!”
“只是,臣妾只是觉得自己绣工不好,不堪入目,而且臣妾的手艺也不行,要是皇上嫌弃臣妾做的汤怎么办?”
魏嬿婉低下头,颤动着眼睫,忐忑地说道。
皇上低低笑了一下,“婉婉怎会记得朕会嫌弃你的手艺呢?”
“婉婉,朕等着你送给朕你做的东西!”
“朕觉得上次你给朕的香囊上的绣工就不错。”
低沉笃定、带着安抚意味的话语蕴藉着魏嬿婉。
“既然皇上这样说,那臣妾会继续做的。”
“皇上,您想要妾做什么?”
魏嬿婉直接问了出来。
皇上手里抱着弘旸拍了拍,“当然要你自己想,送给我的东西,要是我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惊喜?”
魏嬿婉艰难地点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皇帝被婉婉为难的样子逗笑了。
屋外,苏培盛像是见了鬼一样听着屋内传来的笑声。
他恍惚地问旁边的进忠,“进忠,你听到了吗?皇上笑了!”
进忠莫名其妙:“皇上又不是没笑过,怎么了?”
不就是笑了吗?
他要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嬿婉身边,他能比皇上笑得更大声!
进忠内心有些酸涩,但很快他就把自己安慰好了。
皇上很明显没有他年轻,他能在皇上死后陪着嬿婉,而皇上不能!
苏培盛拍了一下进忠的胳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进忠傻乎乎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