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映入皇上眼帘的是婉婉安静坐在软榻上哭泣的身影。
皇上在过来之前,有想过这是不是婉婉故意做出这副姿态来。
所以他在到达钟粹宫后,没让门口的宫女和太监通报。
想要试探一下婉婉是否真的受了委屈。
或者,她是在做戏?
别让他失望啊,婉婉。
但当皇上看见了婉婉独自在屋里无声哭泣时,理智突然就碎了一角。
更别说,在婉婉听到推开门的动静后,抬眸望过来的那一刹。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
一副受了委屈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泣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更别提魏嬿婉微红的眼眶和蹙起的眉,此景更加让人心疼了。
那一刻,皇上的心都软了下来。
而皇上身后的进忠也脸色一顿,微微皱起了眉。
他心中对于太后的杀意已经愈发深厚了。
苏培盛也不禁叹了一声。
令嫔娘娘可真是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
魏嬿婉一边拿着帕子擦拭着泪水,一边走向皇上,强颜欢笑地给皇上行礼。
皇上脚步不留痕迹地加快了一些,把婉婉扶起。
“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在皇上走向令嫔娘娘时,就把门给关上了。
他知晓这种事情,他和进忠不便参与进去。
但苏培盛在关上门,却敏锐地察觉他身旁的进忠好像……心情不太好?
苏培盛锋利地目光落在了进忠的脸上。
嗯……
进忠今日倒是没有笑着了,可能是因为他傍上了令嫔,所以此刻不能在令嫔哭的时候笑?
是这个原因吗?
苏培盛狐疑地来回打量。
进忠站直了身子,表情淡淡地望着院子里的其他宫女太监。
看着……很正常。
钟粹宫,屋内。
皇帝怜惜地拭去婉婉脸上的泪水,他再次问道:“这是怎么了?”
魏嬿婉垂下眼,颤着羽睫,带着些许哭腔回道:“臣妾无碍,只是、只是……”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急得眼眸湿润,泪光盈盈。
皇帝拉着婉婉坐在了软榻上,没有着急,而是慢慢安抚:“慢慢说,朕不急。”
魏嬿婉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臣妾是看本子的时候,太过入迷,所以才如此难过。”
她绝对不能恶人先告状,先一步主动跟皇上诉苦。
要不然,魏嬿婉毫不怀疑皇上会怀疑她。
皇上这个人多疑到了极点,所以魏嬿婉做事要小心,再小心!
所以这个时候,魏嬿婉要先说出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来,以此让皇上心中更加偏向如此乖巧懂事的她!
魏嬿婉刻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正眼看向皇上,双手也紧张地抓着腿上的布料。
而这一切在皇上看来,都是婉婉在勉强自己。
明明受了委屈,却不说出来,反而一个劲儿的为太后隐瞒。
皇帝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爱怜地揽住她单薄的身子,让婉婉靠在了他怀里。
“婉婉,朕都知晓了。”
说完后,皇上明显能感觉到怀中的人颤抖了一下。
“所以,你与太后都说了什么?”
虽然皇上语气温和,甚至还帮她擦拭着泪水。
但是魏嬿婉却发现,皇上一直在问她与太后产生了什么矛盾。
以此来看,皇上还是很理智。
魏嬿婉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皇上,带着点试探问道:“臣妾说了,皇上会怪臣妾吗?”
被泪水清洗过的双眸黑白分明,眼睫也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
这么可怜地望着一个人,谁会狠心呢?
皇上顿了顿,眼眸一直盯着婉婉的双眼,“朕自然不会怪你。”
如果婉婉没有骗他的话。
魏嬿婉破涕为笑,她十分信任皇上的话语,很快就把过程都讲述了一遍。
“今日,臣妾去宝华殿祈福,等到结束时,太后娘娘突然叫住了臣妾。”
“还问臣妾对上次她提出的意见考虑好了吗?”
“臣妾只是想要再回去思考一下这件事,结果就被……要求在宝华殿多想一想。”
魏嬿婉还是没有坦诚这一部分,但还是委婉地描述了一下。
她相信皇上能猜到的。
“臣妾只是被宝华殿内突然熄灭的香火给惊吓到了。”
皇上听后不再提起这件事,开始安慰起了婉婉。
刚刚的试探已经够了。
皇上开始放纵起了自己对婉婉的怜爱之情。
“朕怎么会因此怪你。”
魏嬿婉靠在皇上身上,嘴角含笑地说道:“皇上如此,臣妾也心安下来了。”
皇上分出一份思绪来,思索太后最近的举动。
她难道是想要做些什么?
所以才猝不及防地对婉婉下手?
或者,是皇后?
皇上下定心思,打算让夏刈去查探一二。
如今皇后膝下无子,太后也身子不好,她们难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