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宝很意外。
看来这个零陵上将,还是有几分胆色的!
邢道荣的骑兵,一窝蜂冲过铁牢关,见人就杀。
因为守关敌军,大多是步兵,跑得不快。
邢道荣抡起开山斧,真的像砍瓜切菜,所到之处,血雨飞溅,惨叫声不断。
韦天宝一声叹息。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之中,人命如草芥啊。
冲过了铁牢关,邢道荣哈哈大笑:
“天宝将军,还是你的火油厉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铁牢关。前方十里外,就是一线天,我先带兵杀过去,你随后就来!”
不等韦天宝回话,邢道荣已经带着五百骑兵,杀向了一线天。
韦天宝命令部队:“将军械辎重,运过铁牢关,随我前去支持邢道荣将军。”
铁牢关地势狭窄,军械辎重,好半天才运送过去。
这时候,天都快黑了。
韦天宝正要催促大家赶路,邢道荣却又回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奶奶的,一线天的贼兵,竟然埋伏我,幸亏我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柄大斧杀散了贼军,带队突围回来。”
韦天宝看了看,五百骑兵,只回来三百多,还一个个丢盔弃甲。
“道荣将军,你辛苦了。”
韦天宝一笑:“天黑不宜用兵,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天亮之后,再去攻打一线天,你看如何?”
邢道荣去了头盔,大口喘气:“天宝将军所言甚是,休息一夜,我们来日再战!”
韦天宝点头,命令大军就地扎营,安排远哨近哨流动哨,做好防备。
吴轩说道:“敌方如果有大将,肯定认为我们大军远来辛苦,立脚不稳,趁夜前来劫营。我们背靠铁牢关,后方不易撤退,一旦遭到对方冲击,恐怕会自相践踏。”
杜钰也是同样的意思:“这地方扎营,不合兵法。”
韦天宝笑道:“多谢二位将军提醒。不如这样,我们将计就计……”
三人密谋一番,分头行事。
吴轩杜钰,各带三百骑兵,在左右埋伏。
韦天宝这边,在鹿角之后,布置强弩。
又安排两百步兵,将铁丝绊马索,安置在大营正前方。
这时候已经到了月底,上半夜不见一点月色,一片漆黑。
半夜时分,前方远哨忽然示警。
韦天宝知道敌军来袭,立刻吩咐备战,强弩上弦,严阵以待。
“杀呀……”
果然,敌军大约一千骑兵,呐喊着杀来。
韦天宝喝道:“放箭!”
嗖嗖嗖!
乱箭如雨。
脚蹬弩和战车弩的威力,都足以破甲。
一轮弩箭射出,敌军前锋已经倒下一片。
后面的继续冲杀,却遭遇铁丝绊马索,战马吃痛而乱跳,队伍大乱。
吴轩和杜钰,各领一支骑兵从两侧杀来,火把明亮,一起大喝:“贼将还不投降?投降免死!”
敌军将领也算有血性,死战不降。
混乱中,邢道荣挥动大斧,一斧头将敌将砍翻在马下。
主将一死,兵卒们再无战心,有的溃散,有的举手跪地投降。
邢道荣却又残暴,抡起斧子,将几个降兵砍成了两截。
韦天宝于心不忍,叫道:“道荣将军,敌军既然投降,就别杀了。”
自古以来,杀降都是不仁不义之举。
邢道荣这才住手,喝道:“把这些降兵,全部押回去,向刘度太守请功!”
这一战,又杀敌三百,俘虏两百多。
还有一大片铠甲弓箭,和许多伤马死马。
吃不完了。
邢道荣出了一口恶气,冲着韦天宝笑道:“天宝将军,还是你神机妙算啊。敌军连败两场,定然心惊胆碎,来日攻打一线天,就方便多了!”
“这也是道荣将军的勇猛啊。”
韦天宝嘿嘿一笑:“我就是有点小聪明,真的打仗啊,还得是道荣将军这样,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邢道荣哈哈大笑:“天宝兄弟,你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不如……”
“不如结为兄弟?”
“对,结为兄弟!”
“道荣将军所言,正合我意!”
韦天宝一笑,拉着邢道荣的手:“大丈夫不拘小节,我们就在这里,结为八拜之交,从此以后,患难与共!”
“兄弟,你跟我结拜,岂有患难?只有享不尽的福啊!”
邢道荣大笑,和韦天宝跪下磕头,结为八拜之交。
韦天宝一边结拜,一边在心里吐槽。
自己也是太没节操了,竟然和邢道荣成了兄弟!
不过,看邢道荣虽然是个大草包,但是应该够义气。
做朋友,够义气就行。
结拜过后,邢道荣笑道:
“兄弟,你以后在荆州范围内,遇到个什么事,报上哥哥的大名。上至太守州牧,下至贩夫走卒,总得给你哥哥一个面子!”
“大哥,兄弟以后就靠你关照了!”
韦天宝哭笑不得。
吴轩杜钰等人,都前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