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燃烛灯,拨了拨灯芯,晃动的光影印在少年的黑衣上,看不出他之前受了多重的伤,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不少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坐吧。” “……”他一声不吭地坐下。 “上过药了?” “嗯,上过了。” “你那天出去干什么了?”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不能说?” 女犹豫了一下,才说:“城西有一家很著名的包子铺。” 食月讶异地看着他:“你去买包子了?” “……是,排了很久的队。”少年低下头,有些闷闷地说。 “给我买的?” “才不是,”他顿了顿,“……不过顺便给你也买了。” 两个人沉默片刻,还是食月率先开起了话头:“要不我还是跟公子说一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女打断她,对她想聊的话题避而不谈。 食月愣了一下才接下去:“我喜欢黑色。” “为什么喜欢黑色?” “黑色耐脏。” “好,我记住了。” 食月也不问他记住了干什么。 “我困了。” “嗯,你睡吧。” “你不睡?” “不睡。” “都这么晚了,暗卫都不用睡觉的?” “不能睡。” 他说完便隐去了身形。 黑夜静寂,她很快就睡着了,第二日醒得很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陈绽就将她的包裹送过来了,顺便把赵绅给的那张玉牌也还给了她。 食月刚想问“要不要一起吃早食”,就看到陈绽招了招手,两名士兵托着一个担架过来,上面还盖了张白布,仅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 她瞳孔巨颤,刚开口的声音有些哑:“他……” 陈绽见她误会了,连忙说:“人没事,身上的伤军医都处理过了,嘱咐说伤口不能吹风,但是这么多伤口也盖不得重的被褥,所以才盖了白布。” 食月呼了一口气,走过去看了一眼,少年额角有一枚月牙细疤,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显得十分苍白。 “公子前些日子便命我将他从牢狱中提出来医治了,今日才让我将他送过来。”顿了顿,他有些不解地问,“阿月,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食月将手指轻轻地放到少年的鼻端,小心试探他的呼吸,声音也轻轻的。 “他是我阿弟。” · “你醒了?” 泯睡得并不安生,睡梦中也能感觉到浑身的伤口隐隐作疼,他睁开眼睛时,便对上了食月面无表情的脸,呼吸凝滞了一瞬,当机立断地闭上了眼。 “别装死。” “……” “要喝水吗?” “……” “要吃肉吗?” “……要。” 食月“啧”了一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女,麻烦弄点吃食来,多谢。” 近日总是被叫去跑腿的女,忍了忍没忍住,传音入密道:“……我是暗卫,不是跑堂的伙计。” 她摸了摸肚子:“可是我也饿了。” 女:“……” 最后还是默默地去了。 察觉营帐中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后,食月压低声音,眼神很不赞同地看着泯:“你怎么这么傻啊,非要跟过来。” 泯认真地说:“你说我可以帮忙。” “……”食月叹了口气,“我不是把你给打晕了吗?意思就是让你别跟过来。” 泯摇了摇头:“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又不是只有你在长大,我也在长大啊。”食月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有些发愁,“不过你怎么光长个儿,不长点脑子啊?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来,打得过我吗就敢来,到时候遇到比我厉害的人,你怎么保护我?” 泯想也没想,就说:“我可以帮你挡住敌人,你趁机跑。” “……” 这家伙,说话可真直白。 时间紧迫,食月赶紧捡了紧要的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泯说:“贵人说需要选一个替身,能圆满完成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