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 “月侍,陈小将军托你去谢大人的营帐中取一份文书。” 食月把敞开的书页从脸上取下,看向来人。 这些时日,她只在公子待在营帐里时才进去服侍,还未有人在公子不在营帐时,托她进去取文书的。 她问:“陈小将军让取的?” 士兵答:“是。” 食月观此人脸上的神情,眼神似乎有一丝躲闪,但她还是应承了下来:“你随我一道吧。” 取了文书,她跟随引路的士兵朝一条偏僻的小路走。 “前面的,站住!” 食月还没转头,就看到在自己前面带路的士兵突然慌不择路地狂奔起来,最后被一支锋利的箭矢从后脖贯穿到前颈,将喉咙刺了个鲜血淋漓,此人也当场毙命。 十几个士兵顷刻间将她团团围起来。 “将军,从尸体身上搜到一封信!” 食月看着从众士兵身后走出来的赤甲将军,蓦地笑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凤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信件,便将之交给旁人,声音冰冷地下令:“来人,将她给我下狱!” 食月说:“凤小将军,怎么不给我也看看信件?” “你不配。”他笑吟吟地眯起一双靡艳又冰冷的桃花眼,眸中的神色狠辣决绝,“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公子一分一毫。” 很快,她就饿着肚子,被毫不心慈手软的士兵灌了碗软筋散,并推进了某间牢狱中。 “失策,早知就先该填饱肚子了。”食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心中有些后悔。 她找了个好位置,摊平枯草堆,像一堆烂泥一样躺上去。泥墙上开有一个小口,她眯眼看着那个小口,通过小小的泥口子,能看见一小块蓝天白云。 “果然还是呆在这里比较自在。” 她颇有些感慨地想。 · “咚咚咚咚——” 恰是正午时分,食月忽然被一阵鼓声吵醒,其声势之大,连大地都要为之撼动。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视线在牢狱内转悠一圈。 昨儿同鼠兄过了一夜,不知道是谢怀宁忙了一个晚上,不晓得她被关了进来,还是知道了,却无暇分身来看她——总之,都没有一个人送来吃食。 也有可能是送了……但是被那个疯了脑袋的凤给拦下来了? 食月试探地叫了一声:“女?” 两息后,才传来少年的声音:“唤我何事?” 她摸了摸肚皮。 “我就知道。”少年不满道,“你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察觉女离开后,食月从衣兜里掏出从不离身的干牛肉,撕下来一大条,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吞咽下肚。 就这般迅速吃完了半块干牛肉,少年才站起来,伸展一下睡得酸软的手脚。 澎湃的力气和内力骤然在四肢百骸间涌动,她已经将手放到牢狱的木门上了,忽然转头瞧了瞧泥墙上的小口,觉得果然还是太小了,便径直走过去,随着擂鼓的节奏踹了一脚,泥墙上瞬间出现一个与门同高的大洞。 在值守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便如同一阵吹过的风消失在了原地。 食月有意先进了林子,落到一片空地上,一直像个尾巴似的,紧紧坠在她身后的暗卫也跟着落下来。 去寻吃食而复返的黑皮少年,正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暗蓝眼眸,沉默而控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