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绥晏。”金吾卫首领拿出御赐的腰牌,满身肃杀,“违者,杀!” 今日大多宾客皆是官场之人,闻言纷纷睁大了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管此事是不是真的,只要是皇上发话了,即便是假的,他们也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立场。 大多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兵部侍郎冯茂眯着眼睛悄声笑了笑,冷嗤一声,“乱臣贼子罢了。” 上次他抢了他带兵剿匪的名头,心中自然记恨。 不过今日看来,此人也算是不长久了。 程绥晏眸光沉沉,不发一言,却不知从哪涌出一批人,手上拿着刀来势汹汹。 正好与金吾卫形成了对立的两拨。 祝为错听闻了外面的动静,心底越来越不安,放心不下,不顾书语的阻拦,掀了盖头,跑到外面。 此时天色正暗,天边的残云被染了血一样,泛着幽幽霞光。 程绥晏背对着她,被众人围住,只见一个被残霞映射的背影长长拉起。 身后的跌跌撞撞,程绥晏余光忍不过看去,紧抿着唇并未回头。 终究还是出声,唤她,“惟惟,进屋等我。” 祝为错并未回应,也无动作。 被惊吓的宾客仍在窃窃私语,想逃离此处是非之地,可门口被侍卫带刀档着,无人可进出。 两方人马对峙,气氛明明一触即发,但两方人无一人先出手,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程绥晏听见门口的动静,眼眸之间迸发出凌厉的暗芒。 “皇上驾到!” 郑朝允身着明黄龙袍,踏过门槛,看向程绥晏身后的祝为错,对她安抚地笑了笑。 “程绥晏,你可认罪?”郑朝允压迫出声。 程绥晏负手而立,似是从未将此情景放在心上,看向郑朝允时,周身是气势却又平静下来,只是那暗邃的眼底深藏着风暴。 程绥晏却是低头笑了笑,“认不认又有何妨?” 郑朝允衣袖轻甩,想要下命令,又顾忌对面的祝为错,他对他招了招手“云泽,过来。” 祝为错抬头看他,愣了片刻,又看看程绥晏。 发现程绥晏也转了身子,朝她看来,对她温声安抚。 “惟惟,这里不安全,进屋好么?” 祝为错眼中的迷茫再次浮现,眼前模糊,只知道自己偏着脑袋对他摇头,似在捉弄他一样,慢慢挪动脚步朝着郑朝允身边走去。 她不想成亲,也不想待在他身边。 在经过程绥晏身侧之时,她察觉衣袖被人拽住。 她回头,见了他深灰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真切,可失望又那么明显,她心口一闷,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一恼,手上使力,竟轻轻松松将他的手甩开。 站到了郑朝允的身边,被他护在身后。 “杀无赦!” 话音刚落,祝为错的眼前就被一片明黄遮住,只能听见周围兵器碰撞的声音。 她想挪开眼前碍事的布料,可对方的力气明显比她大。 突然之间,狠厉的剑风袭来。 郑朝允压下眉眼,迅速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借此抵挡,由此忽略了身边的祝为错。 祝为错看着近在眼前的剑,脑袋一空,不知如何反应,所幸持剑之人慌忙中及时收回了招式。 霎时间,耳边传来了刀剑穿透□□的声音,她被几个金吾卫护在身后,只能看见血液顺着刀剑往下流。 这血恍若是从那红衣中留出,源源不断地砸在地上。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散,眼前又出现了好几个身影,皆是身着红色喜袍,被一个莽汉扶着,撞开了金吾卫的胳膊将满是鲜血的人带走了。 听见身旁之人下令,“追拿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