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她已经成婚,你这样做便是置她与不顾,也是毁了你自己!” 如今,鲜少有人敢与他对峙,今日祝太后斥责的声音再一次挑起了他心中肆虐的暴戾,郑朝允闻言捏住桌上的茶盏,压下心头席卷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静些。 “母后这话说得便不对了,与云泽拜堂的是前朝余孽,朕命她入宫便是给了她大好的前程,母后这般,莫不是已有异心。” “朕已是这天下的帝王,莫说是云泽已经成亲入后宫,纵然是朕立她为后,谁又敢在朕面前多言一句。” 郑朝允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他继而缓了语气安抚道:“我并不知母后到底在反对些什么,如若是担心朕回像先帝一般,那母后大可放心,朕不会。” “朕会宠着她,护着她,若是母后不放心,云泽在宫中还有您给她撑腰。” 郑朝允说完,笑了笑,“朕言尽于此,母后多考虑考虑,也去劝劝云泽,”他顿了顿,“朕不想用强硬的手段伤了她。” 话落,徒留祝太后坐到床前缓着不顺气息。 *** 九尾山。 在反复高烧之后,程绥晏尽管还是昏迷不醒,但也算是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稳定下来。 又过几日,汤药不断,每日施针。 程绥晏勉强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大脑从起先的一片空白,缓缓回归记忆。 他又重新闭上眼睛。 眼前的女孩一身大红衣裙,乖乖被他握着进了家门,从此府中不会再只有他一个人了。 会有她陪着他。 他想着再等一会,应付完宾客,他便能陪着她了。 他们还有盖头还没有揭,合卺酒还未喝,那一天他还没有和他的夫人好好说过话。 不过半刻时间,他满身血色跌倒在地,终究她的夫人却躲在别人的身后,无动于衷。 “前朝余孽”,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所以她认为,他本不该存活下来,他就该像那覆灭的皇朝一样,不该出生扰乱这一个新生的朝代。 可他,偏不! 今日来送药的男人端着药进了屋,便看见一直昏迷的人目光无神地睁着眼睛,在床上一动不动,恍若是没了魂一般。 全身上下只有身健壮的大汉想起以前乡间迷信的说法,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丢了药碗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李先生。 程绥晏被这屋中瓷碗破碎的声音吵得回了神,不过一瞬,便听闻了屋外慌乱的叫喊声。 他转头看向屋外,这略有些熟悉的院中布局让他响起这是什么地方。 他稍稍蹙眉,用胳膊支起身子,不过一个动作撕裂的疼痛感袭遍全身。 程绥晏被迫停下动作,轻轻喘着气,额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待到身体的疼痛消散了些,他正要推门而出。 院中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不过片刻,几人便进了屋。 浮生一进门见自家公子终于醒了,立马就扑了上去,“公子,您终于醒了!” 这猛烈的动作,程绥晏即便是伤口撕裂,他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浮生扑了个空,知道公子有伤在身,略有些委屈,又心疼地看了一眼伤口。 薛合见他原本干净的亵衣又染上了血迹,皱了皱眉,不过没多说话。 “程公子,感觉如何?”李先生看到程绥晏还算正常,也不像方才那大汉描述的样子,转头瞪了对方一眼。 “尚可,多谢先生救治。”程绥晏听见声音,低声回了几个字,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嗓子一开口就有些干疼。 李先生看到刚有愈合倾向的伤口又被撕裂,他忍不住皱眉,想要把人重新赶到床上去。 奈何对方向来不听医嘱。 程绥晏看向薛合,开口,“不知程某可否与薛大当家单独谈谈?” 薛合点了点头,把不相干的人也都撵了出去,留了浮生在程绥晏身旁。 “在下多谢薛大当家今日恩情。”程绥晏拱手道谢。 “程公子不必如此,昔日您让我九尾山保留下来了,也是救了我整个山寨的人。”薛合坐在程绥晏对面,到了一杯热茶给对方。 “她怎么样了?”程绥晏接过热茶,白色的热气迷住了他的灰色眼眸,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能听清这一句平静的话语,似是冷漠不含感情。 不必挑明,这个她也知道指得是谁。 薛合顿了顿,并未答话。 他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