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病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有余,身上的伤疤还时而隐隐作痛。
外头的阳光明媚,他独自一人躺在屋内的床榻上,怨毒的透过窗台望着天空上悬挂着的太阳,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腐烂在床上的臭虫,跟死了没两样。
在身体被大火烧过以后,虽然他的命保下来了,可是皮肤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却永久的留在了他的身上。
在经历了烧伤的溃烂弥合后,他的伤疤现在每每到了晚上,总会有一股钻心的痒意。
不止如此,他的名声也毁了。在出了那档子事以后,小港村里彻底没有人家敢把闺女许配给他了。
这一切,都是拜沈初棠所赐!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
王婶……
紧紧的抿着嘴,林贵想到了那天在竹屋中,王婶义正言辞的跟他撇开关系,并把他活生生踹晕的场景,心中憋闷不已,在憋闷的同时,还夹杂着恨意。
她们将他害成这样,他是不会放过她们的。既然他不好过,那么他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走着瞧!
恨恨的咬了咬牙,林贵踉跄的从床上爬起来,缓缓的挪动到床边,歇了一会儿,才下床穿上鞋朝外面走去。
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烧伤后遗症,他的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只是走了几步,便喘得不行。
甚至……
他的那里,再也没有支愣起来过。
这个发现让他很恐慌,但这一点恐慌他无从跟人诉说,连亲妹子都不敢讲。
他也曾偷偷摸摸的去找村里的村医看过,村医的水平不行,对于他的这个毛病束手无策。
没办法,瞒着所有人,他又回到了城里看病,但看了半天,城里的医生对于他的症状依旧束手无策。
他那里不中用了!
接连遭到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林贵的心理越发的扭曲,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思来想去,他只能将矛头对准了沈初棠和王婶。
要不是她们,他也不会这么凄惨。
所以……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下半辈子,他就要像阴沟的老鼠一样,在暗地里暗戳戳的盯着她们,找准机会让她们也尝一尝他今日的滋味。
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林贵艰难的走到了院子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他更加的不耐,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林秋萍的身影,知道她还没有下班,林贵憋着一口气走到了厨房。
在杂乱的厨房里,连一样吃食都没有。
看到这里,林贵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将灶台上的锅碗瓢盆全部扫到了地上。
“林秋萍!”
“你个死丫头咋还不给我死回来!”
“你亲大哥都没饭吃了,你还不给我回来……”
……
发泄着内心的怒火,无能狂怒了许久,林贵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屋外。
“秋萍啊,你大哥好像又在发疯了……”
就在林秋萍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隔壁的李婶突然拉住了她,眸中尽是讳莫如深。
听到这话,林秋萍脸色一白,想到了这段时间林贵跟疯了一样的行为举动,心上越发的胆战了起来。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待在老宅中,见林贵久久不回来,只以为他是相亲相久了点,并不以为意。
可没想到……
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村民们说他向人家已婚妇女耍流氓没成,反而被烧成了那样,连命都没了半条。
这事他们理亏,故而只能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因为……
这个年头的流氓罪判刑特别重,轻则大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重则是要吃枪子的。
虽然林贵自小就对她不怎么样,但林秋萍还是不忍心看到他变成那样。
再怎么说,他也是他们老林家的唯一男丁。
所以,为了将他治好,她将所有的积蓄都拿来给他治病。
这其中,就包括被林贵抢去的那十块钱。
算一算,到了现在,因为治病,他们家已经没多少钱了。
本以为经历了这个事,林贵应当消停一点,或者能踏实点去找个事干。
没想到……
他却变成了这样,不止每天跟疯子一样歇斯揭底,更是一有一点不顺心就对她非打即骂。
她快受不了了。
见林秋萍的脸色越发的惨白,李梅眸中浮现了几分心疼,忙拉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秋萍啊,你哥现在脑里的那根筋应该还没过去,实在不行,就来婶家躲躲吧。”
“李婶,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