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刘备一听,还以为事有转机,急切问道,毕竟,他也不希望今年再与曹魏开战。
然而丘衡却是一声轻笑:“除非,曹魏今年境内不巧遇见蝗灾,那便粮草不济,无力进攻。”
刘备瞬间垮下脸来:“此乃天公之事,哪能妄谈。况且,真闹了蝗灾,那哪是粮草不济的问题,只怕曹魏要举国饥荒了。”
举国饥荒?那倒不错,丘衡不怀好意地笑了,只是他也只能开开玩笑,没这本事制造蝗灾,还是做好防御更为现实。
“子平放心,粮草兵力兵装,亮都会适当向雍凉之地倾斜。”
“那便好,上庸荆襄一带,对曹魏而言战略意义远不如雍凉重要,只需稳固防御即可。”
大事敲定,次日,丘衡在议会上手呈劝进书,带头劝进,百官纷纷响应,刘备推脱三次,终是接受了劝进,封王大典定在三月之后!
而后,伊籍奉刘备之命,出使东吴,得到孙权接见。
“使臣伊籍,见过吴公。”伊籍不卑不亢道。
孙权坐在主座上,看着伊籍,心中纳闷,这时候刘备派使者来,能有什么好事?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友好问道:“机伯远来,不知所为何事?”
“回吴公,籍乃奉我主之命,特邀吴公参加我主六月上旬之封王之大典。”
“什么!?”
“封王!?”吴国文武皆是心头一震,暗惊道。
就是孙权与鲁肃也不例外,鲁肃嘴巴微张,见孙权看向自己,便沉声问道:“敢问机伯,刘皇叔当真得了天子诏令,赐封为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机伯明言。”
伊籍只是笑笑,说道:“籍只是奉我主之命,带这一句话来吴国,至于其他事宜,籍却是一概不知,还请吴公与子敬见谅。”
孙权不由怒火中烧,一概不知?好一个一概不知!
鲁肃倒是沉稳得多,直接敲打道:“机伯不欲多言倒也无妨,只是届时吴国贺礼送至,却无封王之事,便是戏弄吴国,怕是要影响两国情谊,这个责任,机伯心里可明白?”
“子敬莫非没听清在下所言,籍只是作为使臣传一句话罢了,种种后果,相信我主皆已了然于胸,不劳贵国忧心。”伊籍笑道。
鲁肃面色凝重,看向孙权,轻轻点头。
孙权便道:“机伯来意,孤已知晓,还请在建业多留两日,一来让孤尽尽地主之谊,二来也给孤时间处理此事,方便机伯回去交差。”
“吴公如此热情,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
孙权笑意盈盈,挥手道:“来人,带使者回馆,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待手下带走伊籍以后,孙权宛若变脸般脸色阴沉,气笑道:“好哇!孤称个公,曹操称王!刘备也要称王!孤这公还不如不称!”
张昭沉声道:“主公,刘备能称王,莫不是也答应了曹魏什么条件?不可不防啊。”在张昭看来,如今天下就曹刘孙三家,昔日曹魏以称公为饵,诱惑孙权攻刘,今日曹魏再以称王为饵,诱惑刘备攻孙也不无可能。
鲁肃当即反驳道:“应当不能,即便曹魏有心如此设计,刘备按理也不会答应曹魏的条件。”
张昭嘲讽道:“子敬倒是明白刘备心思,旁人若是不知,定以为子敬便是刘备心腹之臣。”
鲁肃眉头一皱,稍显不满,但念在张昭资历,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倒是孙权开口道:“子敬乃我吴国柱石,与孤亦师亦友,张老不可失言。”
张昭轻哼一声,不再多说。
鲁肃则是感激地看了孙权一眼,继续说道:“假使刘备真答应了曹魏什么条件,也不会在此时进攻吴国,至多便是出尔反尔,但肃以为,主公称公不久,曹操便急着称王以压主公一头,若是以称公为饵诱惑刘备尚有可能,让刘备称王与自己平起平坐?”
鲁肃摇摇头道:“肃以为不可能。”
孙权微微点头:“子敬言之有理,孤亦以为然,可若刘备谎称封王,意义何在?总不能专为戏耍我吴国吧?”
鲁肃还是摇头道:“亦无可能,若是如此,诸葛孔明与丘子平定会力谏,若无绝对利益,刘备没这么糊涂。”
“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鲁肃想了想,问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初天子衣带诏之事?”
孙权一怔,点头道:“子敬意思是?”
“刘备称王,有无可能,是天子做的后手?”鲁肃微微抬眼,揣测道。
孙权凝眉沉吟,良久后说道:“自衣带诏事发之后,天子再难对外交流,曹操不傻,若真是天子手笔,只怕在衣带诏之时便已做好准备,可……天子真有如此远见与策略?”
对此,孙权深表怀疑,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更容易相信一些。
“还有一种可能。”鲁肃脸色一沉,缓缓说道。
“哦?”孙权急问道:“子敬速说。”
鲁肃一字一字缓缓吐出:“刘备自封为王。”
“什么!?”东吴文武又是为鲁肃一句话大惊。
虽说汉朝廷已几乎没有影响力,但这个大旗无论是曹操还是孙权,都还是紧紧抱着的,若是自封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