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也不知道你未婚夫的身世么?”园丁伯眸底有泪光闪动,“看来……他始终没能释怀,始终……始终没能原谅这里的一切。”
“你既然叫我来,应该是要和我说些什么,咱们就不要兜圈子了!”许留夏稳住心神,收起和善,严肃的沉声道,“什么叫他才叫陆衍沉?”
“出生时,老爷子给起的名字,衍是字辈,沉是老爷子希望他的长孙能沉稳。”园丁伯步履蹒跚的,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他出生时就被寄予了厚望,可和他先后脚出身的另外一个孩子,却因为先天不足,被藏了起来。”
“双胞胎?”许留夏问。
“是啊,一对双生子多好啊,可陆文华听了他风水师的鬼话,说那个先天不足的孩子不详,又听医生说孩子大概率活不了,所以就放弃了他。是珍珍小姐,她拖着生产后极度虚脱的身体,用尽了办法把那个孩子救了回来。可陆文华觉得他晦气,始终不肯要他,珍珍小姐就只能悄悄的把他养在……”
园丁伯的视线,望向暖房的方向:“那边的地下室里。”
“所以,传闻中谢世珍被囚禁在地下室,是和那个孩子一起?”传闻一下串联在了一起,许留夏惊愕的问。
“是。”园丁伯点头。
“后来呢?”许留夏追问。
“后来……后来珍珍小姐死了,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出来了。”园丁伯紧握着双手,“阿衍见到了他,他很震惊也很愤怒,和陆文华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我和阿衍最后一次见面时就在这里。他说,园丁伯世界上好像只能有一个陆衍沉的存在,父亲说弟弟比我更合适。”
园丁伯伤心不已:“陆文华说他是个残次品!”
许留夏一颗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握住。
呼吸卡在喉咙和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善良、共情能力强,爱他的母亲和手足,留夏小姐,您知道吗?这居然是他是残次品的理由!”园丁伯说着,就开始压抑的咳嗽起来。
咳了没几下,他手心就多了一抹血红。
“老伯!”
许留夏赶忙上前去。
“没事……”园丁伯摆摆手,他喘息几声,逐渐平复下来,“第二天,陆文华带着阿衍去看项目进度,半个月后我再次见到了阿衍,可他已经不是他了……”
那个双胞胎兄弟,取代了他。
可……
真的只是取代吗?
许留夏脑海中,回想起沈寻的来历。
“是洋流冲上岸的,渔民以为死了,结果还有一口气就赶忙心肺复苏抢了回来。”
陆文华和……
许留夏下意识回头,看向客厅所在的方向。
他们想杀阿寻,是他侥幸活了下来。
许留夏的世界,好似被无数炮弹击中,原本的秩序正在迅速的坍塌。
“你看到我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带回消息的人?谁带回了谁的消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情绪,从远处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朝着许留夏席卷而来。
“大概四五年前?他找到了沈寻。”
许留夏五雷轰顶一般。
“你去个地方。”老伯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他知道那时发生过什么。”
许留夏手指僵硬的接过那张纸片。
“陆衍沉杀了我的阿寻是吗?”她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沈寻的水性很好,那天的浪也没有很大,许留夏最初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寻就死了呢?
法医验尸时说,是被乱流卷走后,不幸撞到了海里的漂浮物上。
多么合理的解释。
“这个世界上,不能有两个陆衍沉的存在。”老伯颤巍巍的回答道。
许留夏太阳穴尖锐的刺痛起来。
“等等,不对……”许留夏很快被理智拉扯回来,“他找到了阿寻,还知道我?可后来我回到京市和他见面的时候,他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
是啊。
如果真的如老伯说的这样。
陆衍沉应该一早就知道她曾经是沈寻的未婚妻,可他没有表现出来过任何一点!
再则,既然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陆衍沉。
那么她这个和真正的陆衍沉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雷点,以陆衍沉的决断,他不会让她活下来。
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爱她。
就算最初是为了联姻带给他的助力,可之后他也有无数次机会,能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我不知道。”老伯认真的摇头,“我只是个园丁,知道的事情太少,也太表面……这个人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如果你找到答案的时候我还活着,请求您想办法捎个信,我也想知道阿衍少爷是不是被害死的。”
许留夏看了一眼掌心的纸片。
“留夏?”
陆衍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久久没能等到她回去,就出来找她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这是我嫁过来的第四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我是个懦弱胆小的人……”老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