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泽看着仅仅两个多月的周瑜光,当初意气风发、满脸正气的中年人脸上已经增添了几分疲倦。
他不知道是悲是喜,若是周瑜光泯然众人,那绝对是朝廷的损失,是兴州百姓的损失。
至于自己,虽然能够独掌兴州大权,可这种兴州得到之后也没意思。
他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周瑜光,只见周瑜光嘴上在抱怨,可心底却没有打算将这些事情不了了之,他嘴上嘟囔着,心里也是真记着呢!
“这已经很不错了。”
“天才官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里能独善其身?”
“就算是宁家,它自诩一心为了朝廷,一心为了天下,可实际上在他的身后依旧有着一群党羽,只是别的人为了利,而这群人为了名罢了!”
“镇国公清楚的很,坐到他这种病给位置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你这个位置呢!”
周瑜光知道胡泽这么多年都在宁家的光辉之下,内心对于宁家是有非常大的意见,所以对于他说的一切,周瑜光也不在意。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就是兴州百姓确确实实是宁谢世救的,为了名还是利,这些都完全不重要!
他看着意气风发的胡泽,询问道:“大雪封山,你身上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来一会了,北莽那边不必担心他们有阴谋了!”
“的确如此,只是我的心一直都在非常的乱,或许暂时的休息,和周兄喝点酒能缓解一些。”
“身体最重要,你要是身体出问题,手下这么多将士该怎么办!”
胡泽哈哈大笑,道:“择木而栖,人之常情,我就算是没死,这些人也都大可以离开!”
胡泽自然是说的玩笑话。冬天至少持续三四个月,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将士们也处处玩乐,甚至从酒楼往下看,十个人之中就有三个人是军队中的。
这些人早就习惯了这里的节奏,甚至在城里不少老相好,或者是一次性的相好,花的少玩得多,军饷也是大离的顶配,这里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周瑜光打算给宁谢世写一封信,打算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他,但是每一次提笔,脑海中却又浮现宁谢世当初说的话。
他说如果没有最为紧要的事情不要联系他,甚至以后见到他也不用这么客气的打招呼,而是就当做普通的同事或者路人。
周瑜光不解。
宁谢世叹了口气,这人性子怎么这么直?
宁谢世不得不浪费口舌和他解释,如今的他不是宁王府的门下,也不是秦文公一方势力的人,而是丞相府的人。
如今的丞相府上有老丞相坐镇,下有文武百官,仅仅是一个丞相府就足以自成体系,可见人员之多,权力之大。
而这个时候作为新加入的一份子,周瑜光虽然是宁谢世推荐而来,却不能再去联系宁谢世,无论是表面上还是私下里。
周瑜光这个人,这个位置,老丞相可以安排任何人来做,而且效果都和自己差不多,这就是上下一脉,丞相府势力的可怕之处!
所以宁谢世绝对不能让周瑜光被老丞相猜疑,正所谓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的不忠诚,这句话也适用于这里。
既然享受了丞相府带来的好处,那就肯定不能过河拆桥。
如今胡泽的一句话让他感慨甚多,若不是宁谢世指点,自己如今在哪里?
老丞相虽然对自己有大恩,但是宁谢世对于他,对于整个天下都是无法代替的!
二人开开心心地喝了一场,彼此都醉醺醺的,完全下不了桌子,还得是带来的那些手下,彼此尴尬一笑,各自带着自己老爷离开这里。
胡泽醉的更严重,到了轿子上还在嘟囔着,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什么难得一次交心之谈,日后或许没有机会了。甚至还邀请周瑜光前往军营,自己要继续保护他!
胡泽的手下看着自家老爷的样子,心中不禁在想,等老爷醒酒之后,这该如何面对自己啊!
……
宁王府。
温太医日常前来这里看望老太君,对于老太君的身体,无论是宁谢世还是离皇都相当重视,毕竟还是哦那句话,如今宁谢世还太年轻,镇国公的这个名号让目前还不够资格,只要他未能成长到这个地步,老太君身为宁家如今的柱石,自然不能出任何闪失。
温太医从房间里出来,众女关切上前询问。
他那里见过这种阵仗,眼睛求救一般地看向宁谢世,开口说道:“宁少爷,宁少爷我来给你看一下身体状况!”
宁谢世:“……”
自己如今的身体状态还能骗得过温太医吗?
既然温太医开口询问了,自己又躲不过去,只能伸出手让温太医把脉。
这两次和之前不同,之前是离皇故意试探,温太医身边甚至跟随着小太监,但是这两次温太医就是单纯为了老太君而来,宁谢世只是顺便,以温太医和宁家的情意,就算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亭子中。
众女站在宁谢世的背后,对于宁谢世的身体格外紧张,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清楚,这一个多月宁谢世和萧于烟二人简直是没羞没臊,没日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