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车尾,被放置了一只小木箱。
木箱里面,装的是搓进了火药的火绳,这种绳子被截成了一尺长,重新松开后撒上火药粉再搓成绳条。
用过饭的各部队,迅速在大校场集合。
站在点兵台上的永康,望了身侧的高祥和任元桥一眼,低声道:“记住了,今天的队形,就是以后在战场上,对阵杀敌时的布阵基础!”
“末将遵命!”
分立在永康左右的高祥、任元桥二人,齐齐应声。
望着校场上乌压压的兵士,永康心里澎湃不已,留给他的日子,不多了!
四天时间,他要让这些兵马,演练出一套上阵杀敌的阵型和战术。
“四百车兵就位,每炮车四名车兵!”
话音一落,从四千田兵中筛选出来的四百名佼佼者,在神机营副指挥使的安排下,腰悬短刀,手执长矛,齐刷刷就位。
此时的霍幼楠,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站在炮车旁边。
以原府兵为基础的两千骑兵精锐,背上长枪亮出,腰里佩刀高悬,骑在健马上昂首挺胸。
剩下三千六百名步卒,队形整齐,或执长刀,或持钩镰,紧跟在炮车后面。
高祥望了一眼全场,突然大吼一声,“全军听令,出发!”
这一声狼吼般的命令下,任元桥冲下点兵台,飞身跨上战马,和陈广恪一起打头,雁鸣关的一万精锐锦旗猎猎,带头向雁荡河边开进。
一时间,大地雷动!
一万余骑兵,气势汹汹,在战马的嘶鸣和奔腾声里,震动的大地上草屑横飞,烟尘弥漫。
紧跟在长枪队伍后面的炮车队,拉车的马鼻孔喷着白气,车轮碾在地面上扎扎直响。
队伍前行三十里,在雁荡河边广袤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永康把大小将领们召集在一起,比画一番后,重新列队开始。
卸下马匹的一百辆炮车一字排开!
离炮车后面二十步远处,两千长枪手又是一字排开。
长枪手身后五十步处,陈广恪的一万骑兵,被分成三排,这三排骑兵又是一字排开。
一百辆炮车,每车之间,间隔两丈!
如此一看,这一百辆炮车,足足摆了二里地长的战线。
从最后面的一万骑兵,到最前沿的一百炮车,整个阵型呈梯形展现。
此时,雁荡河对面二里远处,有巨大的靶牌立着。
每个靶牌之间,有着十丈左右的距离。
每个靶牌是由四张巨大的芦苇席子,合并起来被用草绳固定在一个很大的木架上。
靶牌一次十个,远远望去,巨大的靶牌和巴掌大小无异。
雁荡河的冰面上,一个少年狂奔而来,见到永康,高喊道:“启禀王爷,呼吉勒已经布阵完毕!”
“好!”
永康看着呼吉勒,笑道:“你的任务还没完,快去把东西分发给大家。”
分发东西?
还有这福利?
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北凉小男孩,能给大家发个什么东西出来?
“呼吉勒遵命!”
满头大汗的呼吉勒,望了一眼炮车周围的兵士们,从怀里掏出大把的羊毛,然后给每个人的手里都塞了一撮。
永康让将领们都下马,来到炮车后面一丈远的地方观摩。
“所有炮手听令,待会,用你们手里的羊毛,把耳朵塞起来!”
塞耳朵?
这排兵布阵打仗,还从未听说要用羊毛塞耳朵的!
霍幼楠瞥了一眼身旁的任元桥,低声问道:“王爷在你们虎贲军大营,就学的这战术?”
任元桥面颊一抖,尬笑道:“王妃误会了,虎贲军从来没有羊毛塞耳朵的战术!”
“哪?”
霍幼楠又把目光,投在高祥脸上,“曾经的铁血卫,大战之前是这样吗?”
高祥嘴角一拧,苦笑道:“回王妃话,末将也是第一次见此法子!”
不远处的永康,瞥了这边一眼,向陈广恪招招手,二人一起向霍幼楠这边走来。
“还不塞上耳朵,磨蹭什么?”
永康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吼上了。
此时,跑了一大圈的呼吉勒,终于给炮手们发放完了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