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政刚带着萧鹤川坐下便感受到了一股杀意,在环视了一圈之后挑眉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低着眉的百里清一眼。
看来他要让人好好查一查百里清了。
萧鹤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甚至在努力降低存在感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可惜事与愿违。
百里扬抬起手上的酒杯对着萧鹤川举起,“不知这位是哪家公子?怎么随贤弟前来晚宴。”
萧鹤川冷冷地抬手举了举酒杯以示尊敬。
任谁都能看出百里政对他的不一般,这个百里扬怕不是想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创击百里政吧?
他神色淡淡,连带着语气都很冷,“我只是一个孤儿,幸得王爷垂怜... ...”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有些艰难。
百里政对萧鹤川还算熟悉,自然知道萧鹤川这是觉得这个词说不出口,但其他百官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有人将酒杯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哼,孤儿?哪家孤儿能有你这样的气质?若是有,给我来一打。”
“李尚书,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位公子可是政亲王的人。”
“也是,政亲王素来爱美人,这位公子也确实够格。”
... ...
百里政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
半晌,他轻笑一声,举起酒杯,“诸位最近是闲得慌了,看来这蜀域饥荒是解决了,怎么不见几位开庆功宴?”
他这一说可谓是戳到所有大臣的痛点上了,这蜀域饥荒已有两年,至今还未曾解决 这一点一直是所有人的痛处。
“怎么不说了?我记得这蜀域半年前便交由李尚书和张尚书两位一同解决,如今解决了,该是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萧鹤川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微微扬唇一笑。
朱雀阁的情报里,这两位大臣属贪官,在蜀域这么一块入不敷出的饥荒大地上,他们两人选择了贪墨些许粮草。
这事现在被百里政挑到明面上来,想来不久这两位贪墨粮草一事就要暴露了。
百里扬咳了一声,“今日乃是清儿的接风宴,不该提这些朝堂琐事。”
他警告地看了百里政一眼,随后便招人上歌舞。
萧鹤川原本还低头百无聊赖地转着酒杯,却在不经意的一眼后看到了一个令他熟悉的身影。
混迹在那群舞女之中,领舞的那个赫然就是消失已久的柳娇。
他曾经在政亲王府见过柳娇的舞姿,绝对不会认错,但那张脸... ...显然不是柳娇的。
百里政自是看到了萧鹤川眼中的疑惑,他拽了下萧鹤川的衣角迫使他靠到自己怀中,低声说道,“你猜对了,这是娇娇。”
萧鹤川眸色一沉,“易容?”
“对,易容术,这是柳娇行走江湖的根本。”
百里政有些得意,指尖还不忘卷着萧鹤川的长发把玩。
百里清在对面看得有些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想收藏锋芒,应当直接出手,将百里政那脏手拿开,或者斩了他的胳膊... ...
他正想着,突然眼前多了一只挥动的手,“皇弟在想什么?可是不习惯?”
说话之前乃是百里扬七子——七殿下百里奚。
百里清眼底划过一丝不喜,随后又笑吟吟地道,“确实有些不太习惯。”
“七皇兄,平时这种场合皇叔都会带人来吗?”
百里奚一怔,随后笑了笑,“皇叔平日里不常出席各大家的晚宴,唯独只有宫廷之宴才能请动他,而他每次带来的人全都不是同一人。”
“今日这位公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想来该是刚到政亲王府不久吧。”
百里清心下疑惑,刚到不久?他的哥哥可是六年前就已经在政亲王府内了,今日居然才是第一次露面吗?
百里奚是第一个接触百里清的人,如今他们皇室兄弟结伴夺嫡,只有他孤身一人.. ...
他无心那龙椅之位,但他也知道,只有他一人,怕是夺嫡还未开始,他就要横死荒野了。
因此他才会盯上刚刚来到皇宫的百里清,俗话说物以类聚,他和百里清这种不争夺皇位以求自保的人聚集到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皇弟可是还有什么疑惑?”
百里清笑了笑,“我倒是觉得皇叔看人的眼光不错。”
“这是自然,皇叔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挑人的眼光自是极好。”
... ...
柳娇一舞结束,冲着龙椅之上的百里扬微微欠身勾唇一笑。
这一笑明媚不已,看得百里扬手中的酒杯都差点落到了地上。
萧鹤川静静地看着柳娇表演,不得不说,柳娇这一副样貌易容得好,他一丝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百里政有些瞪大了瞳孔,随后又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萧鹤川,抿唇一笑。
“阿川觉得娇娇这样貌好看?”
“好看。”
萧鹤川实话实说,不仅好看,还能把龙椅上那位迷得七荤八素的。
“那你可知,娇娇这副样貌参考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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