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透过云层撒下金辉,罗萨城堡里到处张灯结彩,饶是罗萨特意叮嘱过彼岸花别苑不许布置喜灯喜绸,也掩盖不住守卫们脸上沾染而来的喜气。
金恩雅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烦绪作祟,终是熬过了长夜无眠,早早立于阁楼窗下,盯着别苑门外又增加了一倍的绿袍守卫,坏处是逃跑的难度系数增加,好处则是恰逢喜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松散和倦怠。
暂时压下心底的忐忑,她劝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但尽人事,说不定计划会出乎意外的顺利呢。
万一不成,大不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让罗萨再次伤害琳达姐和凯莉。只是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温润和煦,什么都依着自己的罗萨了,今日是他成婚的日子,她又凭什么会笃定,她的一句话能真的让对方来见她呢?
越想心里越没底,刚压下的万千心绪,这时又七上八下地盘绕而来……
接近傍晚时分,宾客纷至沓来,血族向来处事孤傲,没有狼族广交好友的习惯,因此,所谓宾客也只是血族内部各族派来的代表。
罗萨站于众位谪仙一般的男子中间,一袭红色喜袍牢牢抓住了众人的目光,唇红齿白,眼眸灼灼生光,柔和的五官和清俊的长相,饶是细腻如水的女子都自叹不如。
截止此刻,只剩以沃特族为代表的宾客团迟迟没有露面,罗萨将手里的酒杯放入托盘,侍者举着托盘躬身退下。
别苑内厅,高大的落地镜下,温娜头上的冠插满了朱钗,从头到脚都装饰的亮丽无比,端庄的嫁衣穿在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温婉和顺,只是这份温婉下一刻就如泡沫般破碎。
“撕……”一阵刺痛袭来,温娜抬眼看去,一道深深的伤口自额前发缝穿过额头直至眉心,须臾间伤口已然自愈,但额前的血渍仍是触目惊心。
“不…温娜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问如惊弓之鸟般扔掉手里的发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求…求您…饶了我吧……”
温娜的目光从镜中花掉的妆容上移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阿问,五官扭曲成一团,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气,随后挽起袖口的珍珠装饰,狠狠揪住她的头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怎么?看罗萨哥跟我成婚,你心里有怨气?”
阿问被迫看向她怒火燃烧的眼眸,撕扯头皮的疼痛不断加重,连忙求饶,“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有怨气……”
“有怨气你也给我ren着,别以为爬上罗萨哥的床就能耐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温娜狠狠踢开脚边的阿问,却仍不觉解气,她看向身旁站着的侍女吩咐,“拿马鞭草汁来!”
马鞭草汁,噩梦般的词汇,她被温娜囚禁在这里多少日子,就被折磨了多少日子,温娜将所有她能想到的刑具全部用在了她的身上,其中最令她痛苦不堪的便是马鞭草汁,由马鞭草提取出最浓缩的汁液,锥心刺骨的疼痛令她生不如死。
阿问一下下将头磕在地板上,连日来都进食过血液,又接连不断的遭受折磨,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失去本能的自愈能力,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染成了血色,额上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求您了,除了马鞭草汁…除了马鞭草汁……”
“按住她!”
得了温娜公主的命令,两个粗壮的吸血鬼侍女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阿问,恶狠狠地撕开她的衣服。
温娜接过瓷瓶,居高临下地看着扭曲成一团的阿问,“告诉我,罗萨哥碰过你哪里?碰过这里?还是这里?”
“啊……”马鞭草汁顺着脖子,顺着脸颊,顺着小腹……不断滴落在她的身上,炙热地灼烧着每一寸肌肤,连着五脏六腑都剧痛无比,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啊…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
前殿,维卡扫了一眼老式挂钟的时辰,毫不避讳地踏过本该新人走的红毯,从怀里掏出一朵彼岸花递到罗萨面前……
“噗嗤…”乌泱泱地人群中,有人看到如此诙这一幕,掩着嘴偷笑,带着不怀好意同身边的人交换眼神。
罗萨眸色微变,快步走下高台,“待会儿,你帮我应付着点!”
“喂,处理完赶紧回来啊,成婚仪式这种事情还是得你自己来。”维卡追着罗萨的身影喊完,搂过身边的人,抬手托起对方的下巴逗弄……
“维…维卡亲王……”雷吉不自在地动了动,咬着唇一脸羞涩……
“眼拙了,怎么是你?”维卡一脚踢开雷吉,嫌恶道:“滚一边去!”
众人的目光本来就被维卡送花的举动吸引了过去,又看到如此辣眼睛的一幕,顿时惊的瞠目结舌,这个年仅二十几岁的维纳族亲王,果真玩得开……
……
听到敲门声,金恩雅扫了一眼桌上已经换好的酒壶,压下心头的紧张。
罗萨一身墨绿色长袍一如往常,深潭般清澈的眸子里,透着若有所思的的笑意,“恩雅,你找我?”
“好些日子不见你了,”金恩雅背对着他往里走,用嗔怪的语气道:“你很忙吗?这么久了都不来见我。”
罗萨蹙着的眉,如春日的冰雪般快速消融,从后面将她牢牢圈住,下巴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