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伍族长去了关押慕森的囚牢,抬手示意间,两名鞭子手拿出桶里浸了马鞭草汁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地上的慕森,慕森身中狼毒,早已没了还手之力,甚至连哀嚎声都哽在了喉咙。
鞭刑结束,伍族长拎起奄奄一息的慕森,“最后问你一遍,怎么才能治好纳伦?”
“咳咳…”慕森嘴里涌出大口鲜血,此时狼毒已经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浑身被脓血覆盖,恶臭的气味遍布整个囚室,“好…我说,但你得答应放了我们。”
伍族长将他扔在地上,轻哼道:“我伍查博域说话算数,只要纳伦能好起来,我立马放了你们。”
“我…我告诉你救…救伍查纳伦的办法,你便放了我。”慕森仰面躺在地上,身下的皮肤里恶臭的脓血不断溢出。
伍族长为保慕森不死,每天都会喂其微小剂量的解药,因此他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挨到现在,都没有丧失五感。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伍族长冷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囚牢里回荡。
慕森惨然一笑,自知没有退路,“在我们北垣的极北之地,有一座神秘的古岛,我母亲称之为北岛,北岛上存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北岛之花,它千年开花,花开须臾,但此花朵有愈合伤痛,起死回生之效,千年前你们狼族伍氏先祖重伤不愈,仅仅是服用了此花花瓣流过的露珠便奇迹生还。”
“北岛之花?”伍族长喃喃,“如此,让你的手下取来这北岛之花,只要我儿恢复,立刻放你们归去。”
慕森嗤笑,“呵呵…北岛之花花期已过,而且,十二年前沃特等氏族以乌慕山为起点踏平整个北垣之时,北岛之花的根茎已然被毁。”
“你耍我?!”伍族长刚燃起的希望就被破灭,他怒不可遏地逼近慕森……
“没耍你,”慕森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脸上朦胧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忧伤,“十二年前乌慕山之战前夕,也是恰逢北岛之花千年花期的开花之时,痴迷于医学研究的母亲带着她的女孩提早两个月便去往了北岛,
那时只有六岁的女孩,不满长期待在荒芜无趣的极北之地,赌气吞下了母亲等待千年的北岛之花,致使母亲的某种医学研究功亏一篑,盛怒之下母亲用了女孩的血液入药,才发现女孩的血液,竟阴差阳错的拥有了北岛之花的功效。”
伍族长:“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妹妹,慕瑟沐恩,”慕森摊开血肉模糊的双手,将半张照片递到伍族长的面前,“只要…只要找到她,你的儿子便能恢复如常。”
……
伍族长将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金恩诺,他拉着他胳膊坐下,凌乱的青丝坠于额前,更显他面色憔悴,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伍氏族长,而是作为一个寻常父亲般为了儿子的病痛焦急忧虑。
他的语气恳求到近乎卑微,“贤侄是不是见过这个血族女孩?若是真知道她的行踪告诉伯父,看着纳伦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伯父这心里实在煎熬啊!”
金恩诺的眸子经历过几番风云变幻,他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自己好好的妹妹怎么转头就成了吸血鬼了呢?明明她有人类的呼吸和体温,有人类的气息和感情,怎么就会是那冰冷无情的嗜血怪物呢?
不,这绝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此事他要好好调查清楚,还小雅一个清白……
想到这里,金恩诺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伍族长,我只是觉得照片里的女孩跟凯莉小时候有些相像。”
“可你刚刚拿着照片看了那么久,我以为你见过她呢。”伍族长仍是不死心地追问。
金恩诺故作泰然自若,指着照片里的女孩,“是觉得像凯莉才多看了几眼的,只是细细看来才觉不同,这女孩的眉眼要更加秀丽些……”
金恩诺找出一些不同比较着,伍族长见他好似真的没有见过慕恩,失望地拿过他手里的照片,“改日我将这照片多印上几份,托你父亲也帮忙找找。”
“不,”金恩诺心下一惊,“不…不用找他,我…我来帮伍族长找,我去通报狼族金氏的所有狼人,让他们多加留意就是了。”
……
午后,金恩诺和金伯骑提着食盒和药箱进了刑牢的大门。
在刑牢守卫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金恩诺所在的囚室。
金伯骑环视了一眼肮脏腥臭的囚室,轻轻拉住金恩雅的手,眼角微微湿润,“恩雅,你受苦了。”
“伯骑哥,没事的,是我害伍氏少主再次昏迷,理应受到惩罚,说起来,没挨鞭刑,只是将我关了起来,已是幸运。”金恩雅笑得释然,她拍了拍金伯骑的手背,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
金恩诺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她简单地夹了点菜垫肚子,实话说,在这遍布恶臭的囚室里,再好吃的饭菜都难以下咽。
“恩雅,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金伯骑从药箱里拿出药膏,打算为金恩雅涂药的时候,才发现她脸上的伤已然好了,白皙细腻的脸颊上甚至连一点印子都没留下。
金恩诺手里的食盒盖子啪嗒掉在地上,倏然抬起头,拿走金恩雅手里的筷子,快速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