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子益的胸腔里,就揣着一颗刚“换”好的,警惕指数百分之一千的心。
帽子口罩,能压多低压多低。只要在路上看到有警车经过,哪怕是隐约听到警铃作响,他的手臂上立刻就会起一层细小的颤栗。紧接着,他就会下意识地观察周遭的环境,迅速制定出一条最合适的逃跑路线。
黄子益已经不记得有几次啐着,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生活这个又当又立的婊子了:一边满口的仁义道德,公理正义,一边又漫不经心地草菅人命,将冤死之人的血送上悬着的三尺白练。
老天有眼?!
我呸!
大气层当中离地表最近的对流层,距离地面都有十到二十千米,你就算是叫破喉咙,喊一声“冤枉”,没等到达天庭,早就变得纤细微薄,连一个蜘蛛丝儿都不如了。
人到了这步田地,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黄子益全身将探测的指令下达给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几乎是刚一走进江铠他们设计的抓捕包围圈的时候,他就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谨慎,眼睛像雷达一样四面扫着,手已经本能地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黄子益的后背一阵阵泛起凉意,他瞥到了四面像猎豹一样,向他潜行而来的警员……
“不许动!”
砰砰砰!
几乎是不分先后,江铠的怒吼和枪声同时发出。
接下来的一两秒钟,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键,等到时间恢复正常流淌之后,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丝火药的气味。
更让江铠等人觉得诧异的是,像是凭空蒸发一样,黄子益竟然就一下子就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