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不再是一个人(1 / 2)

赴春潮 玖之 959 字 4小时前

和周行衍结束聊天,夏妗的心绪未能平复,她脑子里此时此刻全是。

是徐婧害的妈妈失去工作,找不到工作,进的纺织厂吗?

是她间接导致妈妈过劳得了肺癌?

她们一家三口,原本可以一直生活的很幸福,是被她生生破坏了?

所有的猜测,都让夏妗痛不欲生,她快要被恨意折磨的疯了。

夏妗的两只手,手指用力的陷进沙发里,好像只有杵到底,杵到十根手指发疼。

才能覆盖过她心里的痛。

恨意巅峰时,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和徐家人同归于尽。

夏妗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唇,整张脸在恨意中面目全非。

可突然。

眼前递来了一杯水,温热的。

有人在她身前蹲下,没有问她怎么了?没有去打扰她。

只是对她说,“喝点水。”

夏妗身上的力一下子就卸了,理智渐渐回拢。

恨意里咬着牙,撑起的那股凶狠的劲,突然就变成了鼻尖一涩,眼睛一酸。

一滴眼泪,就这么坠进了水杯里。

‘咚’的一声。

不大的声音,却清晰的像是落在耳边。

落了眼泪的杯子被拿开,放到了茶几上。

夏妗的姿势没有变,两只手杵在沙发的两侧,低着头。

可就是这样的姿势,却有人配合着,即使身高有阻碍。

他选择单膝跪下,也要将她紧紧抱住。

抱住的那一刻,夏妗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是她每一寸紧绷的肌肉,卸下防备带来的肌体反应。

她越是颤,司厌抱的越紧。

是心疼,是心脏跟随着的抽疼....

他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夏妗喉咙开始抽搐,是爆哭后才有的气机不顺。

她感觉到司厌身体的紧绷,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

身体的反应无法控制,夏妗喉咙抽搐了近十下,才终于哭出了声。

她已经忘了,她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哭出声过了。

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强撑着自己,能不掉眼泪就不掉眼泪,就算掉眼泪,也绝不哭出一声。

以前是怕挨打,后来,是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她强迫自己生出狠的意志。

不可以哭,不可以软弱。

因为,她没有资格。

可今晚,司厌的一个拥抱,轻而易举的卸下了她强撑的那股劲。

她不仅抱着他的脖子哭出了声,眼泪浸湿了他的衣领。

她还张口,咬了他的肩膀。

无意识的用力,直到血腥味蔓延进口腔,她才警觉,慌张的松开嘴。

迟了。

司厌的肩膀被她咬破了,不浅的牙洞,夏妗的眼睛一颤。

“你为什么不推开,你不知道痛的吗?”

“小伤,不痛。”

司厌回的轻描淡写,好似真的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都出血了。”

她紧咬住唇,备感自责。

“你疼吗?”

司厌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深的看进夏妗的心里。

她想说不疼。

可这样的幽深的目光,她又很清楚,他问的不是皮肉的疼。

夏妗抿着唇,两片唇瓣严丝合缝。

司厌没有催促,他只是看着她。

等她开口。

终于,夏妗深吸了口气,不再嘴硬,她愿意将自己不肯外泄的脆弱,吐露出来。

“司厌,我疼。”

夏妗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说,“这里,特别的疼。”

她愿意告诉他。

因为,他是司厌。

是曾经支撑着她扛过许多个黑夜的那个小哥哥,那缕将她拉出黑暗的光。

那一次在阁楼,他出现之前。

她有过,她可能会饿死冻死渴死在里面的怀疑和恐惧。

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之前,她已经恍惚觉得曾经的那个小哥哥,那缕光,那个她记了千千万万的名字。

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是虚假的。

在鹿城彻底见到他之前,她一直期待又忐忑...

期待可以见到他,又忐忑见到他。

奇怪纠结的情绪。

再次见到他之前,她已经遍体鳞伤,绝望又可悲的想要放弃自己了。

如果她活着,是要一遍一遍的经历,戏弄,羞辱,伤害....

如果这是上帝给她这一生安排的剧本,如果她逃脱不了命运。

她没办法挣脱,但总能放弃吧,放弃之前,以卵击石也好,不自量力也罢。

狠狠的,报复一次就够。

她那么坚定的去鹿城,去找一个并不确定是不是一定能找到的人。

是为了报复。

又何尝不是为了自救。

她希望有那么一束光,可以摇曳在她漆黑的世界里。

火焰汹涌也好,微弱也罢....总归不要让她伸手不见五指。

她撑不住了。

鹿城的那段时间,她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