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尔不怒反笑:“安小姐现在似乎很得意?”
“安小姐,我劝你还是尽快给你安排的那个司机打个电话,如果打不通了,可能你就笑不出来了。”
温晚尔对她挑挑眉,转身离开。
安栩瞬间变了脸色,语气慌乱:“温晚尔,你站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啊,那就慢慢猜吧。”
“安小姐,你的演技很好,我很佩服,不过脑子么……”
温晚尔淡漠地留下一句戛然而止的话。
随即坐上刚刚抵达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只留安栩一个人,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
回到家后,温晚尔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刚才换下去的那条裙子是席珩以前送的,价格不菲。
原本她以为今天的这场见面不会有那么重的火药味,所以特意选了这件。
可经历过办公室发生的一切,穿着它,温晚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将裙子换下,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拿起笔记本,坐在沙发上继续工作。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沈若余。
“喂。”温晚尔接通了电话。
“晚晚,幸好你还没睡,你提供的信息很准确,现在有新的进展了。”沈若余顿了顿,才继续,“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席珩……”
温晚尔合上笔记本电脑:“他在陪安栩,我现在自己一个人,有什么进展你就直说吧。”
“好。”
沈若余简明扼要地把情况告诉温晚尔,最后问:“司机说了,和他联系的人姓安,没见过面,但记得声音。”
温晚尔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
“晚晚,你怎么不说话?”
温晚尔揉了揉额角,闭目:“这件事,席珩也能查到吗?”
沈若余沉默了下:“席珩的人脉和情报网在这座城市内,无人能比。”
听出沈若余的弦外之音,温晚尔苦笑了一下。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又何必问你。”
“晚晚,我不明白,这么多年,值得吗?”
温晚尔叹口气:“若余,每个人的爱恨情仇都有各自的逻辑和解释。而我,也在其中。”
“晚晚,我现在可以去陪你。”
温晚尔深呼吸,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静:“谢谢,但不用,明天公司见。”
“……好。”
挂断电话,温晚尔盯着电脑屏幕,久久出神。
夜深人静。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凌晨时分,席珩没回来,想必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怕是在陪安栩那朵小娇花吧?
温晚尔努力闭上眼,让自己不要再想起这件事。
身上有隐隐约约地疼,怕是车祸后遗症。
明天去公司一趟,再然后得去医院一趟。
她可不能倒下,那个没良心的父亲还在迫不及待等着吞并风晚。
她还没解决公司的事。
也还没替母亲复仇……
想着,温晚尔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温晚尔听到一阵关门声。
她撑起身子,想要去看,却又被强大的困意拉扯着,继续睡着。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身边松软的席梦思忽然陷下去一块。
熟悉的男性荷尔蒙味钻入鼻腔。
随即,温晚尔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下一秒,温热的指尖落在她胳膊上那块狰狞的伤口处,温柔缱绻。
温晚尔愣住,没动。
他怎么会回来,安栩同意了吗?
这样温柔的触碰,又是从何而来?
席珩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她纤细冰凉的手背,随即低低沉沉的嗓音,回响在耳畔。
“睡吧。”
温晚尔扛不住缠绵的困意,再次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
温晚尔侧头,身边没有一丝有人睡过的痕迹。
房间里,冷冷清清,也没人。
她揉了揉眉心。
这大概是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最后的可悲幻想吧。
没时间感慨,温晚尔换了一身职业套裙,赶往风晚。
办公室内。
沈若余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抱歉,若余,我有些睡过头了。”温晚尔侧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男人带来的早餐,微微怔了下,又笑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
沈若余摇摇头:“与之相反,你能睡着,我很开心。”
温晚尔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离奇的梦。
她的脸色红了红,没吭声,低头喝粥。
其实,她没胃口吃东西。
沈若余察觉到她的异常,试探地询问:“昨晚席珩没回来?”
温晚尔咬了口包子,含糊地应了声:“嗯。”
“是了,我在医院的熟人说,安栩也没回医院,你别太伤心。”
温晚尔垂下睫毛,轻轻吐字:“我不意外。”
沈若余知道自己戳痛了她,连忙改口:“对不起,晚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们两个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