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谢恩后,继续说道,“家父打小出门闯荡,而后有了些许积蓄,便回了故乡,开了个福满茶楼。经过十几年细心打理,总算经营下来,却不想家父身染重病,一病不起。留下家母和年幼的臣民,只得请家中小叔父帮忙打理。前头叔父很是照顾,不想娶了婶娘,气死家中奶奶不说,家母重病去世后,连下葬的银两都不给。感恩三皇子出手相救,助我葬了家母。如今只求能守着茶楼,将家父的心血继续传承,臣民便知足了。望皇上为臣民做主。”
顺乐皇帝疑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亡者已逝,其生前所有家财,也应当落到它的继任人之上。何故你会半两银子都得不到?你可是不曾到县衙鸣冤。”
“回皇上,叔父得到福满茶楼,是那县衙老爷亲自拍木定下,臣民已是无处可申冤。”
此话一出,顺乐皇帝拍案说道,“岂有此理!”
圣上震怒,底下的人瞬时都绷紧了神经,何贵妃也对大皇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得再有动作。
而后,皇上又将柳家二郎和他那悍妇妻子宣进来问话。
同柳木秀相比,这两人胆子过小,被皇上的威严震慑,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感怀柳木秀是大孝子,受如此冤屈,还为叔婶求情。
皇上当即下令,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又下了口谕,命福满茶楼为天下第一茶楼,归柳木秀所有。
常容为民请命,仁义善良,皇上下令赏了一块罕见的琥珀。但他无令干预官场之事,亦是实情,责起闭门半月,学习国法条例。
别说何贵妃和大皇子,就连韦争都未曾想到,这呆傻三皇子竟凭借自己之力,化险为夷!
他们却是不知,前日,凤子倾变成小鸟模样给常容送了书信。常容彻夜理清所有思绪,背下凤子倾为他写好的言辞。
如今,才能应对自如。
常容被皇太后叫到长乐宫宽慰了半响,身心疲惫地回了承明殿。
没想刚推开房间的门,就见常为凤子倾送信的小鸟正坐在木桌中央,抱着一块桂花糕,吃得不亦乐乎。
常容随即笑着走过去,将它捧起,“小鸟,你又来了。可是子倾给我写了信?”
凤子倾正抱着桂花糕啃得欢喜,懒得理他,伸出爪子,丢出一团小纸条。随后,继续啃桂花糕。
常容拿起纸条,摊开来看。
一切可否顺利?
“亏得有子倾如此护我,方能化险为夷。我需再给他回个信。”
抱着桂花糕的凤子倾点了点头,叫了两声,“算你小子有良心。”
常容手肘往圆桌上搁着,“也不知他是否回了家,可一切安好?何时才能再见他?”
凤子倾叫着,“我在这儿啊。”
“我甚是想念他。”
文/羽飞飞
这说法是讨了,可却未必当真能有个满意的说辞。
常容虽然直肠子,也知道打草惊蛇后,要想抓住那滑溜溜的毒蛇,便不是容易的事儿。
他不过是借着自己的心直口快,光明正大地敲打敲打他这自以为是的胞弟罢了。
再怎么说,两人同是皇后所出,外人都不能撼动他们的地位,他们却自己内讧杠得满身伤痕,不是摆明了要让别人笑话的。
何况,常容对皇后很是敬重。在自己单薄的记忆中,也有皇后尽心栽培、细心呵护的片段。
若要说在这宫中,有谁是真心实意地待他的,那为首的便是他的这位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