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一见这柳木秀,凤子倾倒是有了另外的主意。
凤子倾眉眼微挑,“左右瞧着你是个行商的人才,莫不是行商头脑这东西,也会遗传?”
在衡水初见之时,柳木秀便觉这凤子倾并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和那善良温和的三皇子可不同。那张脸说变就变。
不过,他也知道,凤子倾找自己来,定然是自己有可用之处。
他既是摊上了这人,逃脱不掉,那好好伺候着,凤子倾总不至于拿自己怎么。
如此想着,柳木秀表现得从容淡定,答道:“母亲在世时,提及过,无论外貌与行为,木秀与家父确有几分相似。木秀虽从小习字本想考取功名,但无奈对算盘更是喜爱,学业没有所成,倒是生意的事情更为了解。”
“即使如此,那我这事儿,你定能做到。”
“请子倾兄明示。”
凤子倾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我不怕说与你听,这事儿与三皇子有关,却不是他授意的。若今日之事有第三人知道,我立刻削了你脑袋!”
“……”
柳木秀心想,不知现在逃可来得及?
凤子倾可没给他时间退缩,将那叠银票丢在了桌子上。
“这是两万两,算是资本,我不管你拿去做什么,定当要翻倍赚回。”
柳木秀蹙了蹙眉宇,思虑片刻,“若是要高收益的,并非没有。但这短期间要翻倍,确实不易。”
“事情要是简单,我还需找你?”
“……”
柳木秀心想:看来他是吃定自己了。即使如此,推脱不掉,也只能尽力。
“要想回报高,倒是有不少选择。但若是短期也有回收,那只得利用地域差,转卖药材和各类特色物品。”
“地域差?”凤子倾来了些许兴趣,“具体说来听听。”
“茶楼中常有商队经过,时常见他们将北方的药材带到南方倒卖后,入手大批药材,再回乡转卖。如此一来二去,便能获得利益。”
凤子倾点头,“这法子好。”
“此法是可赚的银两,但也有其风险。北方与南方相差甚远,这一趟来回,难免遇上拦路虎,且不说银子未得,安全也难以保证。”
“这你自不必担忧。只要你有法子,我定当护你周全。”
“如此,倒是无大问题。”
“事关重要,第一次,你且走一趟。”凤子倾说道:“你不必担忧茶楼之事,我自会找人让你差遣。”
柳木秀点头答应,“全凭子倾兄。”
这不听也得听,总不能让他削了自己脑袋。
两人商量之际,管家在外头轻敲了门,低声禀报:“老爷,外头有个人,自称张进卫,求见老爷。”
凤子倾拧着眉:“张进卫?”
皇太后听言,神色喜悦,“传人进来。”
侍卫低头走入,跪地叩拜,“臣拜见皇太后,皇后娘娘。”
“免礼了。”
皇太后被旁边的老嬷嬷扶着坐起身,盯着那侍卫问道:“可是三皇子那边传来了的信?他那儿怎么样了?这都走到哪儿了?”
侍卫不敢抬头,双手作辑回话。
“回皇太后,臣离开前,三皇子刚过衡水,日辰算下来,这会儿已经到涿州,应当正在赶回来。三皇子念及路途遥远,恐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担忧,便遣小的先行一步,送了亲笔书信来。”
皇太后指了指他,“快拿上来我瞧瞧。”
老嬷嬷去接了那份信函,递到了皇太后跟前。
皇太后打开信,看到开头的那句“致容儿最想念的皇祖母”,嘴角不禁扬起笑弧。
“是容儿。只有这孩子,总是这样变着花样地叫哀家。”
皇太后仔仔细细地将信从头到尾看完,脸上的笑容更甚。
看完也不急着说明,只指着皇后,笑说,“你看看你教的好孩子,这般心善,真是让哀家又喜爱又挂念。”
皇后不明所以,接过那信纸,一目十行地往下看。看到最后一行,突然起身,跪在了皇太后跟前。
“母后,望赎罪。容儿此举,真是大大的不妥。”
书信中,常容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道出了自己的思念之情,而后便将在衡水所遇到的事情说明。
常容这样为民出头,确实心善所表。
但奉为皇帝在位的时候,先帝的胞弟睿王爷曾因私自受贿之事被查,没有圣上命令,便私下斩杀了几个官员,造成了当年的“睿王之祸”。
那之后,宫中便有个不挑明的规矩,除了受封的太子,其他皇子无令不得干预官场之事。
皇后低头求情:“容儿这孩子在青林山呆了十来年,不晓得规矩,做出这般事情……母后,望能看在婕儿这些年尽心服侍的份上,饶容儿不死。”
皇太后朗声一笑,“行了,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便是。”
“谢母后。”皇后这才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这孩子啊,打小就心底善良。我记得那会儿,如新不爱读书,总是被韦争责罚。每每容儿总是哭着护他。如新明明年长他许多,他却能义不容辞地为如新挡板子,搞得韦争着实不敢下手了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