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姐,你还是躺着吧,久坐会不舒服。”茶儿看了眼她尚未显怀的小腹,提议道。
郑燕子害喜的反应,把她吓坏了,夫人怀两位少爷时,都没她这么吓人,这会子他们要回七里镇,路途遥远,她还真怕对方半路上不舒服,那就麻烦了。
郑燕子连忙摆手,将头摇成波浪鼓,“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再也不想躺着,待会坐不住再靠着。”
“哦,若是不舒服就说出来。”
骡车行至镖局,交了费用候在一旁,等人员到齐出发。
七里镇的宋家父母,半个月前就收到儿子的信件,得知儿子考中举人,很是高兴,隔天买了不少香纸、爆竹到祖祠告知祖先们这个好消息。
如今在家里数着日子,猜测着他们抵达京城的时间。
宋士诚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孙儿在院子里玩陀螺,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的尤氏,“夫人,族长想给淮儿举办宴席,你觉得可行吗?”
尤氏下意识皱眉,“淮儿又不在家,办宴席作甚?”
自从儿子考中举人的消息传开后,从前不怎么来往的人,还有那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通通跑来攀关系,搞得她都没时间陪小孙孙玩耍。
宋士诚解释道:“这不是想热闹一下,淮儿有出息,族长高兴。”
尤氏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办,累人。”
儿子又不在家,她这把老骨头还是留点力气带孙子,至于宴会什么的,还是不给儿子添乱。
人情往来,将来可是要儿子来还,万一有那不怀好意之人,想算计淮儿,或借此拿捏他们家,岂不是给儿子拖后腿,为令之计还是低调行事。
宋士诚见她不同意,也冷静下来,“行吧,那我待会出门一趟,有事来茶馆寻为夫。”
尤氏想起族里那些妇人上门,明里暗里的表示,想将自家孩子送到淮儿身边,帮忙跑个腿什么的,想来夫君这边的情况与她差不多,不放心叮嘱道:“你消停点儿,别乱答应什么,给儿子添堵。”
“夫人放心,为夫还没老糊涂,这些事没有淮儿准许,我怎会应下。”
尤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可说不准,我看你最近有点飘,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儿媳信上说的织造坊之事,张成他们快回来了,木匠师傅联系了没?可别耽误儿媳的正事。”
自从得知儿媳想开办织造坊,尤氏非常上心,时刻关注着,得知张成他们回来打头阵,更加高兴。
尤氏也没想到,她会给儿子寻来一个宝贝娘子,去了临江一趟,就学会织布手艺,这可刺绣那些强多了。
孙儿们的亲娘如此厉害,老宋家出了一位不输男儿媳妇,她做梦都要笑醒。
为此她让张嬷嬷给苏家准备的节礼,在往常的基础上加了一倍,不可谓不重视。
宋士诚理了袖口,“夫人放心好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帖,就等他们回来便可着手安排,至于织布机的事,还得张成他们回来再说,已联系好几位老师傅,肯定能成。”
尤氏见他急着出门,也没阻止,只不忘提醒道:“如此便好,你可以出去了,记得别替儿子答应那些事。”
之前儿子婚事不顺之时,夫君没少被人笑话,压抑的狠了,如今儿子考中举人,可不得得瑟一番。
尤氏倒是不反对他如此,就是担心旁人下套,让他替儿子许下一些不合理,或违法乱纪之事。
宋清淮起身将帽子戴好,笑眯眯的应下,“知道。”
他可是精明的商人,怎会做损人不利己之事,特别是对儿子不利之事。
此事也不怪夫人一再叮嘱,庆元朝举人可免四百亩田税,宋家只有三百亩地田,如此还剩一百亩田地可免,有那精明的族人,就打起这个主意,每年要交的赋税可不少,假如能免去一大半税收,好处可不止一星半点。
虽说这事民不举官不究,可身为举人的宋清淮一但同意族人将田地记在名下,没人举报还能睁只眼闭只眼,若有人举报便是侵占他人田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宋士诚前脚刚离开,宋倩如后脚就进了兰香院。
行礼道:“女儿见过母亲。”
尤氏笑眯眯的招呼,“怡儿来啦,坐。”
宋倩如坐在尤氏旁边,抱怨道:“母亲,能不能闭门谢客,女儿都快被些三姑六婆烦死了。”
她在娘家待的好好的,自从弟弟考中举人,每天都有人来家里套近乎,这些都没什么,得知她和离后,各种给她介绍男人,条件参差不齐,有那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还有死了女人老鳏夫,彻底打破她宁静的日子。
别说她现在不想嫁,就算要嫁,她也不可能嫁给那些人,更别说她心里有人,虽然只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尤氏瞥了她一眼,“淮儿考中举人,将来是要做官的,此时闭门谢客,传出咱们瞧不起族人或眼高于顶的流言,对他有仕途可是有影响的,你若是不喜欢,就出门逛街避一避,或敷衍一下。”
尤氏说完停顿片刻,提议道:“若只是看不上她们介绍的男子,母亲让人在镇上寻摸一下,看有没有二十七八且未婚的后生,因为家里穷或守孝耽误的后生。”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