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家门口,丛业远远就看到张强媳妇。
见丛业回来,张强媳妇小步走来。
在离丛业还有几步远便停下,她小心看丛业的脸色,生怕自己突然出现惹怒丛业。
瞧她这模样,丛业直接笑问:“你身体好些了?”
张强媳妇飞快地望了一眼丛业的双眸,确定笑意是真的,这才略微放心,“我吃了孟婶子家的饭,好多了。”
她知道桑启媳妇是为她好,让她先养身子,可她一刻都等不了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想尽快杀了胡屠户。
来桑启家的路上她已经听说胡屠户重伤的事了,趁他病要他命。
张强媳妇不敢跟丛业提。
“嫂子,你来的正好,那胡屠户脑子磕了,应该得躺个几天不能动,这是最好的机会。”丛业走近,张强媳妇忙后退,她不能害了恩人。
丛业不勉强,她问:“嫂子准备准备,今夜就动手。”
张强媳妇忙左右看看,旁边无人,这才悄悄松口气。
她自己死无所谓,也不能连累恩人。
“好,好。”
至于丛业要如何帮她,张强媳妇没问。
她朝丛业微微躬身,就要走。
离开的却不是孟婶子家的方向。
她脸上也有烂疮,短短不到半天时间,村里已经有传言,她不怕村里人怎么看她,可她怕地下的丈夫再被人编排。
丛业望着她的背影,扬声说:“今晚酉时末,你来寻我。”
张强媳妇连连说好。
进了院子,桑启见丛业找了绳子,棉布,坐在石桌前捣鼓着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药草。
桑启开口了,“你打算用绳子捆着?”
“是啊。”
“你确定能制得住他?”
哪怕胡屠户受伤,力气也不是两个妇人能敌的。
丛业指了指手里的药草,“还有这个。”
她先前听蒋婶说后山有一种药草,兔子喜欢吃,吃完会晕乎,这时候最好逮。
桑启提醒她,“这药草对人无用。”
“我知道。”她自己试过,丛业继续捣鼓,“聊胜于无。”
桑启坐在丛业对面,见她始终没抬头,问:“我可以帮你。”
丛业抬头,认真打量桑启,对面这人可不是心慈之辈,他主动要求帮忙,是对她有所求?
“不用。”一个受伤的男人她还是能对付的。
桑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既然我与你有过交易,这回算是免费送。”
既然免费,那不收白不收。
丛业撇开药草,端着凳子,凑到桑启面前,眼睛晶亮,问:“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术法?”
隔空就能让牛听话。
“御兽术。”
果然是传说中的术法。
丛业更好奇了,“这个好学吗?”
这御兽术是目前丛业最感兴趣的。
先前想跟桑启学如何控制自己的技能不过是想化被动为主动。
上辈子与太多人打交道,无人知道她其实最喜欢与动物为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只是上辈子她不曾养过动物,这辈子若是有机会,她倒是想养几只。
对上丛业明亮的瞳仁,否定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你能学。”
丛业先是一喜,随即又退开些,她上下打量桑启,“条件呢?”
丛业公事公办的态度无可指摘,桑启眉峰却不自觉蹙了蹙,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憋闷。
他回望着一脸无辜,还等着他回应的女子。
桑启细想了一下,这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已有将近四个月,这四个月虽不是朝夕相处,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以前分明是好好打量过这女子,可今日再见,她似乎又有不同。
桑启揉了揉眉心,他暗想,要说哪里不同,他竟也说不上来。
上百年没有过情绪波动的桑启竟罕见的烦躁,他将要开口说话,丛业又退开一步,“要是为难就算了。”
“不是。”桑启压下异动,对从业说:“你想学,我教你。”
桑启并未提她得付出什么。
丛业探究地看他。
据她所知,这桑启可不是什么善心人,恐怕这人比她还冷血。
她能一而再地愿意教她,除了做饭洗衣服,其他要求一概没提。
丛业觉得这人可能在憋大招。
她如今直接的多,丛业问:“说吧,你最终目的是什么?如果我能接受,那我们就是合作伙伴,如果我接受不了,咱也是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丛业来不及多想,桑启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人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鲜少有这般急切的时候。
“教你自然是有目的。”
丛业不恼,反倒是放下心。
只要对方有目的,那就是有来有往。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丛业还是纳闷,“这么神秘?”
桑启沉默。
丛业觉得有些为难,桑启这些日子确实挺照顾她,她还是开门见山,“要不还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