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不屑和一个小丫头吵,就要绕过她去追容棠。谁知春草粘人的很,始终纠缠着他脱身不得。
容棠进了东花厅,容秀紧张局促的站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太爷刚和她拉了一会家常,站起来安抚她,“你也别这么生分,公子是咱们族里下一任当家做主的,可也是晚辈,很尊重老人家。他和我说过这事,是我脑子糊涂,只在村里寻摸,忘了还有你。”
容棠看向容秀,“太姑奶奶,尤嬷嬷对你说这些什么了吗?”
容秀喃声道:“她说了,说族里需要一个辈分足够大的妇人压制金家老夫人,可我……贫尼只是个出家人,又能做什么呢?”
“谁说你是出家人?”
容棠在他们对面一坐,慢条斯理的道:“从这一刻起,太姑奶奶还俗了。”
“可……可……”容秀张口结舌。
“三太爷,你告诉太姑奶奶,我说话算不算。”
“算!”
三太爷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秀妹子,棠公子就是咱们容氏一族家主,说一不二,他承认你是建安伯府太姑奶奶,你就是。你年岁也还不老,未来还有许多年好活,难道就甘心在庵堂里孤苦伶仃?听三哥的,还俗,当太夫人。”
容棠一直觉得,整个容家村,最有胆识,最有见识的就是三太爷,比那些年轻辈的强的多,可惜,他太老了。
“可是我命太硬。”
容秀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我克死了三个未婚夫,还克死了伯爷,伯夫人,和三位公子。”
容棠不知,她心里竟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太姑奶奶,这些和你没关系,你没克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是生是死,与人无尤。”
容秀掩面而泣,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说她不是克星命格。
“家,家主,你说,我能做什么?”
“太姑奶奶叫我阿棠就好。日后你就是建安伯府太姑奶奶,要拿出太夫人气势。金家的老婆子来闹,你只管和她对着战,她骂你也骂,她打你也打,别怕她,也别让她,她要装死,你要快一步先躺地上……”
容棠传授了一通对付恶妇的招数,容秀听的目瞪口呆。
“这,这?!”
“怎么,太姑奶奶使不出来?”
容秀有点脸红,她在伯府受了几年教导,都是教她做温柔贤惠的女子,可不是这般会闹腾撒泼的。
三太爷生怕她说一声不行,被容棠放弃了,鼓励她道:“不难,你小时候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就像村里那些婆娘吵架一样就行。你占着理,大着辈分,死压金老婆子一头。再说,也就是对付金老婆子用这招,旁的好人家老夫人少娘子,你该如何如何。要真是生疏了,改天让你三嫂帮你补一补。”
容秀红着脸,“怎不直接让三嫂来?”
“可别呀!你三嫂就是个窝里横,出门在外,屁都不敢放一个。别怕,棠公子让你这么做,你就只管做。”
三太爷忽然想起安置在另一处的四个祸害,“莫不是让她们几个惫懒婆娘来,也是这个意思?”
“有一点相同,但不完全是。三太爷,恶婆娘有恶婆娘的用处,这一回,我要让金家切身感受一下舆论战怎么打。”
容三探头,“主子,容四和容五回来了。”
容棠站起来,吩咐刚进来的彩兰,“姑姑,你在给三太爷,太姑奶奶也安排个房间住下。”
“奴婢正要说呢,卫娘子做好了饭菜,问什么时候摆饭呢?”
“都一起吃吧,我和他们几个的,送到西花厅。我们在那边商量事,别让人靠近 。”
西花厅那边,容四容五各自拿出自己的暗察结果。
“主子,这是金家黑料,大到金士钊受贿,小到小妾私会马夫。”
容棠嘀咕,“这看起来也不小。有没有关于杨氏的?最好是多年前,他们俩勾搭成奸的秘闻,详细点,猥琐点……”
这暗示相当明显,容四虽然老实,也听懂了。
“可能有……一定有,必须有。主子,属下明天一定拿回来。”
接下来是容五,他主要调查金家侵占的伯府产业,在容棠引导下,这个侵占的过程多了不少悲剧性,且必须有人证物证。
容五也表示,明天会将证据拿回来,让金家赖不掉的那种。
“行了,先吃饭。”
几人吃饭的空档,常春回来了,向容棠汇报,“李公公躺在金侍郎府门口不起,最后金侍郎赔了五百两给李公公,李公公骂骂咧咧走的。”
容棠感叹,“看,金家也就能欺负我,碰上别人,还不是被痛宰,金士钊还不敢找陛下哭诉。这破世道,当人儿子真是憋屈。”
容三几人不吱声,憋屈的也就是他,金耀阳可不觉得。不管南朝北朝,他都不被家里长辈看重喜爱,明明是个有能耐有大本事的,这亲缘怎地就如此浅薄?也是让人不解。
饭后容三容四容五都出去干事,容七急得抓耳挠腮,“我呢?我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让你养伤?你这腿不要了?”
容七拉开裤角,确实,伤腿红肿了。
容棠皱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