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夜幕后,奚漫能依稀看到那张主动贴过来的脸。男人鼻梁挺拔,那双深邃幽沉的目光,似乎正灼灼地凝眸着她。
奚漫此时刚好面朝着简灼白这边的方向侧躺着,刚才跟他说话时,挪得距离床沿很近。男人那张冷峭的脸凑她很近,鼻尖几乎和她的碰在一起,两人的呼吸很快交织缠绕。
奚漫下意识攥紧手边的被子,耳边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要不,我们再亲一次?"
鬼使神差的,奚漫主动贴过去一些,在他唇边蜻蜓点水的一碰,又很快撤离。她眼睫微掀,轻声问道:“是这样吗?”
简灼白眸色稍黯,声线低沉中透着微哑:"我觉得不够。"
不等奚漫说什么,他捧起她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大拇指腹点过她樱红饱满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揉按几下,“要再久一些才好。”
奚漫有些不好意思了,正想翻过身去睡觉,简灼白的唇无比深重地压过来,轻轻磨了下,似在教她,声音不清不楚地道:“就像这样。”
奚漫的心跳顿时有些快,身形僵滞住,唇上的感官在此时无限放大。
她感觉男人叼住了她的下唇,极有耐心地吮,却不着急更进一步,像在用心品尝等待已久的美味。
直到奚漫的身体放松下来,主动回应,他才撬开齿关,攻城略地。她尝到他口中清凉的气息,是晚上刷牙用的牙膏,薄荷混着青柠。
前期奚漫还感到惊奇,他居然在接吻的事情上无师自通,还挺像那么回事。
然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见他逐渐暴露出自己的青涩。
情到浓时,他吻得全凭自己心意,像个没什么经验的愣头青,笨拙且毫无技巧可言,偶尔牙齿磕碰到她的嘴唇,奚漫疼得直皱眉。
好一会儿,奚漫被他放开时,还感觉唇有点疼,柔软的唇肉好像被他磕破皮了。她用手背拭去唇上的水痕,仗着没开灯,她胆子也大,忍不住打趣道:"简灼白,你吻技好差。”
话音刚落,她的腰肢被男人扣住。
只觉脚上一轻,整个人登时从床上跌下来,被他稳稳接住。
他翻身压过来,奚漫被迫躺在他先前躺过的软垫上。
柔软的鹅绒枕上,有独属于他的味道,和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如出一辙。
男人靠得很近,几乎整具身子欺压过来,奚漫无处可逃,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她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慌得推他:"你想干嘛?"
简灼白痞气地笑了声:“不是说我吻技很差?”
他俯首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一口,喃声道,“那就换个姿势,再多练练。”
语毕,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不由分说再次吻上她的唇。
奚漫是很久以后,才推开他重新爬回床上的。
她裹紧被子,用后背对着他,整个人被他亲得几近缺氧,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唇是麻木的。
寂静的室内,她能听到自己心脏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
简灼白想到她刚才逐渐沉迷的模样,望着床上那道身影: "你觉得这次,我进步了没?"
奚漫不想理他,闭上眼装睡。
出差后补休,奚漫和简灼白第二天都在家。
由于出差太累,奚漫不想出门,直接睡到快中午,午饭后又回去躺着。
下午,简灼白推开门进来时,她正拿着手机随便刷着,听到动静抬眸看他一眼。
自从在这里打地铺以后,他现在进她的房间越来越自如。
之前还会敲门,如今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他就不敲了,跟进自己的房间一样。
奚漫忍不住还是多嘴提醒一句:“你这样不吭声进来,万一我在换衣服怎么办?”
简灼白挑眉:“那不是更好?”
他似乎对她描述的场景很感兴趣,"我什么时候能这么幸运?"
奚漫气得拎着枕头朝他那张脸丢过去。
简灼白一伸手,稳稳接住,过来放回床上。
“给你看样东西。”他摊开手,掌心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许愿瓶坠子。
许愿瓶是水滴的形状,一截小拇指那么大,里面是夜光沙。
这个东西有些眼熟,奚漫急忙接过来仔细查看,瞥见瓶底那个"奚"字,她惊喜道:"这不是你以前送我的那个吗?”
奚漫17岁生日的时候,简灼白送了她这个,说是可以满足她一个愿望。
奚漫当时没有许愿,说是要留着,仔细想想。
后来这个吊坠,她就一直挂在书包上。
奚家出事那晚,她害怕地蜷缩在门口。
当时默默许了愿,希望简灼白能来陪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时候,她只想到了他。
因为无论在任何时候,他总是出现的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