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夜里一点钟,主卧的灯还亮着,简灼白和奚漫两个人都没睡。
简灼白趴在卧室阳台的窗前,指缝里夹着的香烟送至嘴边吸一口,吞吐间烟雾散开,却散不掉胸腔里的那股憋闷。
水蒸气弥漫的浴室里,奚漫站在淋浴下面,温热的水流争先恐后砸在她纤薄的肩膀上,又顺着肌肤淌落在地。
她洗了把脸,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刚才的事。
简灼白从无比自信地说要给她快乐,到身躯一震,脸色陡然黑沉下去,也就短短几秒钟时间。事发突然,奚漫当时还正紧张地紧闭双眼,察觉不对劲后,面对横生的变故她自己也有点愣住。掀起眼睫,她看到男人眼底满是无措和不可思议。大概这辈子从没如此丢脸过。
那一刻,他应该很想移民去火星。
奚漫也没想到他看上去那么厉害,最后会翻车。越想越好笑,她肩膀耸动几下,直接笑出来。
仗着男人没在这儿,奚漫笑得格外肆无忌惮。
关掉淋浴,她用浴巾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重新换了套睡裙从里面出来。
走路的时候稍微有点疼,但因为闯入的时间太短,奚漫目前还能承受。
打开浴室的门,她一扭头就看到阳台上那抹沧桑的背影。
最近简灼白在戒烟,平时奚漫看到是不许他抽的,今晚看在他这么丢脸的份上,她善心大发,也就不阻止他了。
"我好了,你去洗吧。"
简灼白闻声看过来,和奚漫的目光再次对上。
因为这场突发事件,所有的暖昧一扫而空,气氛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简灼白掐了烟走过来,奚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下颌线条绷着,表情看起来很不爽。
好一会儿,他开口:"这是个意外,我身体没问题。"
奚漫赶紧安抚:“有问题也没事,现在医疗这么发达,能治。”
简灼白:"……"
不想搭理她,简灼白黑着脸进了浴室。
奚漫去床上躺着,余光看到床头桌上撕开口子的计生用品的包装袋。
今晚上简灼白把这东西拿出来她还挺意外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准备工作很充分。就是有点浪费,刚戴上就摘了。
他看上去很健康,平时还注重健身保持身材,不像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奚漫怀疑是被自己先前的乌鸦嘴说中了,他第一次没经验,真的不太会弄。毕竟找位置都摸索半天。
现在想想,这样子的简灼白还蛮可爱的。
以后有了黑历史,看他还怎么春风得意,孔雀开屏。
他在里面洗了很久,可能在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奚浸等得快睡着时,他才回来,还沾着水汽的身体靠过来,从后面抱住她。
奚漫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好晚了,快睡吧,明早还得上班呢。"
简灼白还精神着,他试图把她弄醒:“你先别睡,咱们再试一次,这次我肯定行。”
"你再折腾都两点了。”奚漫困意正浓,眉头皱起来,略显撒娇地道,“我还有点疼,明天晚上好不好?"
简灼白脸色凝重下来:“很严重吗,我看看。”他说着要掀被子里,奚漫忙拉住他,“别看了,就进去一下,应该明天能好。”
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简灼白听完耳边只剩下一句话,反复回荡:就进去一下。就一下一下。
他又社死了。
简灼白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明天晚上也好,万一今晚再翻车一次,他就彻底洗不清了。他得好好休息,明早去健身,白天吃点补的,等做足了准备,再在晚上的时候一雪前耻。
次日奚漫醒来,身边早没了简灼白的身影。
洗漱过从楼上下来,张姨在厨房忙碌。
她过去一问才知道,简灼白一个小时前就醒了,先是在健身房运动了半个小时,之后牵着蜥蜴去跑步了。
昨夜熬到那么晚才睡,居然还早起健身,他这精力未免也太旺盛了,奚漫心里十分佩服。
又见张姨今天准备的早餐比较丰盛,奚漫道:“张姨,不用做太多,早上胃口不好,吃不完的
张姨说:“早上先生特意交代让多做点,说最近工作压力大,要补补身体。”
奚漫:"?"
补身体?
奚漫又看了眼张姨准备的早餐,确实停补
的。
便在此时,简灼白牵着蜥蜴从外面回来了。他穿着T恤和运动裤,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被汗水打湿。
蜥蜴看到奚漫,欢快地跑过来,围着她脚踝亲昵地蹭来蹭去。简灼白打开冰箱,拿了瓶纯净水,声音懒洋洋的:"早。"
奚漫还有点愣怔,抬眼间看到他上衣被汗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