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上的血液像雨天后的屋檐一样往下滴。
只要有一个人跑会引发羊群效应。
“莲医生,别杀我!”
站在后面的人大喊一声,率先丢下了枪。
陈采莲脸色和善不少:“行了,没你事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人闻言,抖着腿转身就跑,走的时候还踹翻了脚下的枪,发出刺耳的动静。
陈采莲依然安静的站在原地,那人在走廊上跑没影了,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其他看守部队的人见状,纷纷面色惨白的对视。
黑手党底层人员一个月拿不了几个钱,都是挣着底薪过日子,即便他们知道违背上级的命令吃不了好果子,但是只要是个正常的人类,都会去选择规避目前的生命危险。
【嘭】、【啪】
手上的枪纷纷落地,众人几乎不敢直视陈采莲的双眼,转身推搡、仓促的从医务室离开。
现场只剩下陈采莲和队长。
陈采莲笑眯眯的看向队长,语气打着一副商量的模样:“——那我现在开始杀你了啊?”
队长终究是没能扛过这股异常的压力。
“……”
他抖着嘴唇,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武装,深深的看了陈采莲一眼,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出医务室。
他走出房间门之前,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嚣张刺耳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一群废物!”
陈采莲换上了一脸兴奋的表情,踩着地上的血肉内脏大步向前——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穿着开始进行变化。
【踏】
雪白的长发宛如回光返照般逐渐化为漆黑如墨,由冰种翡翠雕刻的莲冠将他的长发收拢,高高束在头顶。
【踏】
身上的白衬衫、西装裤变成了庄重精美的浅蓝色丝绸道袍,上面绣着围着莲花戏水的鲤鱼,绣功缜密,参杂着金线,活灵活现。
【踏】
陈采莲将白玉手柄制成的拂尘搭在手臂上,挺直腰板,矜贵的踏着步伐,慢悠悠的走出了医务室。
…
刚一出门,陈采莲眼看在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太宰治。
那卷发少年神情怔愣,手上还捧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
当看到陈采莲现在这副模样的时候,太宰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
鸢瞳少年扯了扯嘴角:“我说怎么大家都慌慌张张的跑了,我本来还想等着他们把你带出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呢。”
他手中的盒子里装着的是两个月前答应给陈采莲补办的生日礼物。
太宰治听闻中原中也用和陈采莲相遇的日子来为陈采莲庆生之时,他也不甘寂寞、嚷嚷到要用自己和陈采莲相遇的那天当做陈采莲的生日。
好巧不巧,在太宰治为陈采莲规定的“生日”这天,魏尔伦杀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
太宰治的眼神落在那廊光下美的像画中人一般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眼发乌黑、面白如脂、头顶翡翠、漂亮的像浅滩浪花似的衣裳,手上还拿着一个像是华国神道宗教的道具。
少年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遥遥的望向远方,神色若有所思。
那并不是一种刻意的行为,而是一种真情流露的忽视和漠视。
太宰治轻轻的将手中的白盒子放在在消防柜上。
“莲,要走了么?”
陈采莲的目光终于落回到他的身上。
他眉眼微抬,连带上挑的眼尾都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审视和挑剔。
陈采莲那张仿佛站在神坛俯视众生的平静面孔在太宰治面前一点点变化。
他就这样看着玉冠少年脸色逐渐充斥着嫌恶:“又是你这个贱种——”
“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你?”
太宰治:“……”
鸢发少年放轻了呼吸。
他安静的看着陈采莲那张常年在隐忍下的面孔终于撕裂了伪装,露出真实模样。
但是却好像跟他想的还是有些不一样。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迟疑的说道:“…我在莲的心里,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吗?”
陈采莲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他说话间语气自然而轻快,语言却恶毒异常。
“唉,所以说老不骂小——但是你这小杂种着实是少见的惹人厌恶。”
“一天天成天要死要活,死有那么难么?枉你整天待在这么高的楼,随便打开一扇窗户跳下去不就得了吗?”
“看来还是不想死,没见过想死的人天天这么挑三拣四,纯粹是犯贱。”
“……”
太宰治反常的安静和沉默,就这样听着陈采莲笑呵呵的话语。
此时的莲看上去心情真的很好。
那一直压抑在他眉间的郁色终于消失不见,整个人身上的枷锁褪去,轻盈的像一根羽毛,仿佛随时都能随风飞起。
陈采莲当手中的拂尘换了一个方向搭着,高高扬起头颅,笑眯眯的看着他:“今日是真人的大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