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则是将他拉到一旁,摸着他的头笑说:“你还是小孩,不许喝酒。”
她命人拿来了牛奶和水果,以及点茶的工具——
以前她在奶茶店里兼过职,会做奶茶,这里工具少是少点,但用点茶的刷子倒是能打出奶泡来。
于是,他们就看到平山王将牛奶倒在碗里,用点茶的刷子“唰唰唰”没一会儿就打出了泡沫来,她将水果切成丁倒在牛奶里,放入糖再倒入打好的奶泡。
这样……能吃?几人颇为怀疑。
“你喝这个。”苏彧笑盈盈地放在苏承影面前。
苏承影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一双异瞳立刻绽放出光芒,捧着碗就在一旁“咕咚咕咚”喝起来。
尉迟佑吃味地问道:“殿下只给他一人吗?”
见尉迟乙斜了自己一眼,尉迟佑才不情不愿地改口:“臣有酒就够了,毕竟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只可惜苏承影听不出他话里的挑衅,他一黑一蓝的眼在垂下来时小心藏住笑意,这是他一个人的,属于他的、独有的……
喝至半夜,谢以观几次想要起身离去,都被尉迟乙拉回来,强制留在原地,一杯接一杯。
谢以观:“……”
他端着酒盏,借着挂在枝头摇曳的灯笼望向四周,喝上头高歌的武将们,以及笑容始终不变的平山王。
月影朦胧,夜色里的平山王像是褪去了白日伪装出来的温良,目光狡黠,看着竟有几分魅惑人心,这样的容色真是一个男子所有吗?
谢以观晃动了一下酒盏,惊地回过神来,再望过去便对上苏彧关怀的眼神。
苏彧的眼睛干干净净,全然未见半点魅色,刚刚应当是他看错了……谢以观想着。
好事不外传,坏事传千里,大约是尉迟乙几个武人的嗓门过大,平山王在花园闹腾一夜的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第二日上门来量衣的尚衣局女官们已经有所耳闻,再闻到平山王身上还未散去的酒气,便做实了这件事。
不过苏彧是即将登基的新帝,即便她们心底颇有微词,面上也是恭恭敬敬,只是因为印象不好连苏彧这张叫人惊艳的脸也变得不过尔尔了。
谢以观来时,也带着几分宿醉的气息,叫在场的女官们震惊。
她们本以为像谢翰林这样的端方君子不会跟着平山王放纵,果然是近墨者黑吗?!
谢以观这会儿头还有些痛,没去注意女官们的眼神,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发挥他知识渊博与过目不忘的特长,与女官们敲定冕服上的十二章纹。
没一会儿,女官们的眼神又变了,不愧是京城第一君子!知识渊博、风度翩翩,说话也是如和风煦日!再反观什么都不懂的平山王,这个对比就有点惨烈了。
谢以观一一指点完之后,再询问苏彧一句:“殿下看这样可行?”
给足了苏彧面子。
“这些我都不知道,全听谢翰林的。”苏彧满是崇拜地看向谢以观。
不得不说,当她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崇拜地望着一个人时,即便是谢以观也十分受用。
只是平山王的腰是不是过于细了?
谢以观看向正在量体的苏彧,尚衣局女官用细绳勒出她的腰身,细得让谢以观觉得自己能一手握住。
大启在男女大防上并不严苛,未婚男女可以通过家中的兄弟姐妹相互递帖子,约定出来一起踏青。虽然男女各玩各的,却也能彼此远远照见,若是有看对了眼的便告知家中,家中觉得合适便寻媒人说亲。
谢以观偶尔也会陪妹妹谢以欣去踏青,只是他回想了一下,平山王的腰便是在女子当中也算是纤细的,更不要说在男子里了。
他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就被人挡住了视线。
背着双刀的尉迟佑挡在了他与苏彧之间,高长的少年宽肩窄腰,偏偏有他的衬托便显得苏彧更加纤细了。
谢以观拧了一下眉头,忽地就想起那个夜色下与众不同的平山王,真的是他看错了吗……
“谢翰林这是要在本王身上看出什么名堂来吗?”苏彧落落大方地对上谢以观的视线,她的手搭在尉迟佑的身上比划了几下,回头吩咐尚衣局给尉迟佑也做一身官袍,还让尉迟佑去把苏承影叫过来。
尉迟佑小声嘀咕着:“殿下对那小子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嘀咕归嘀咕,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苏承影给抓过来了。
苏承影乍一听居然要给他做锦衣,惊愕地指指自己:“给我做?”
“这会时间赶,先给你做一身衣裳,等以后空闲了再多做两身。”苏彧笑眯眯地说。
苏承影悄悄地看向她,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浅浅的,像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琉璃珠子,他不自觉地学着她的样子,悄悄翘了一下唇角。
既然苏承影都做了新衣,那也得给尉迟乙做一身。
谢以观:“……”尚衣局是你家开的吗?
他想了想,尚衣局还真是苏彧家开的,他只得再揉了揉还在痛的额头,婉转提醒苏彧,冕服已经很赶了,就不要再给尚衣局加工作了。
“人都来了,就一起量呗,谢翰林要做一身吗?就这个花纹给你们每人都绣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