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玄狭长的丹凤眼晦涩,沉默了许久,缓缓靠上前,再次正了一下苏彧的马尾,说:“陛下,这样才正。”
第44章
“你说六郎被判了几年大牢?”郑夫人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郑起气呼呼地回答:“两百年!如此荒谬的判罚还是行简吩咐下去的!先不论六郎是他的表兄,他竟连这点情面都不讲,单说这个两百年的大牢,不知道有多荒谬,说出去人家笑话的是你们崔家!”
郑夫人紧握拳头,看着比郑起还要愤怒。
郑起趁机煽风点火:“这些年要不是郑家帮衬,崔家家主还不一定是行简。如今行简掌了权,却这般行事,可真叫人寒心……妹妹可知道,外面关于行简的传闻?”
郑夫人不悦地问:“什么传闻?”
郑起说:“外面的人都说行简他有龙阳之好。”
郑夫人听了波澜不惊,这个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龙阳之好这个传闻都还算好的,还有另外一个更不好的传闻,说崔玄他不能人道——
其实她多少也有点怀疑,上次在玲珑楼,郑七娘这么一个大美人在眼前,崔玄中了药居然还能冷漠地走了,所以崔玄要么就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要么就是真的不行。
郑起见郑夫人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这一次大家都看到他的娈童了。”
郑夫人在心底偏向崔玄不行这一说法,毕竟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别说是母蚊子就连公蚊子也不存在,骤然听到他居然将娈童带在身边,实在是让郑夫人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郑夫人才急急地问:“二郎他真的将娈童带在身边?!进到他一臂内的距离?!”
郑起沉重地点点头:“何止一臂内的距离,那日卢家赏菊宴上,大家都看到行简搀扶着那娈童,两人一起亲热地上了马车。不仅如此,他连上朝当值都带着那个娈童,这一次在刑部,大家还看到那个娈童把行简的衣服都扯起皱了,行简都没有什么反应。”
郑夫人瞪大眼睛,根据郑起的描述,她只能说,这个娈童是崔玄的真爱了!
自从崔玄五岁之后,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很少进到过崔玄一臂的距离之内!
郑起又扔下一个重量级的消息:“听说那个娈童是谢以观的表弟,谢以观你知道吧?”
郑夫人自然知道谢以观,大启最年轻的状元——
崔玄虽然不说,但是她这个当娘的知道,崔玄很是在意被谢以观夺了大启最年轻状元这个称号。
她那个死去的公爹在世时,一直夸赞崔玄文章锦绣、言之有物,他一直希望崔玄能拿下大启最年轻状元的称号,好叫那些文官知道,就算是文采他们世家也全然不输。
崔玄为了更稳妥些,决定十八岁再参加科举,虽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十六岁的谢以观一鸣惊人一举夺下进士科的状元,更可恶的是,谢以观与崔玄同龄,崔玄无论如何都无法让时光倒流,让自己比十六岁的谢以观年轻。
而第二年恰逢边境战事,苏琰没有举办科举考试,崔玄参加科举时正是他原本定的十八岁,也确实拿下了状元,但是他的头衔不能是大启最年轻状元,只能是大启世家中最年轻的状元。
所以,崔玄几乎很少在人前提起自己这个状元名头来。
“谢以观的表弟是什么人物?我以前未曾听说。”郑夫人皱眉,谢家虽然落魄,但也曾经是大户,又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谢以观,如果这个表弟也是什么有才华的人自然也会被她知晓,但是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说哪个风流才子是谢以观的表弟。
“我听说谢以观的这个表弟并不是京城人士,”郑起顿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那日在赏菊宴上当众出丑,行酒令居然一句都没有接上,被灌了一盏又一盏的酒,只能被行简搀扶着回来。”
他稍稍犹豫,才对郑夫人说:“整个京城都知道谢以观是圣人的人,我都有些怀疑这个娈童究竟是不是谢以观的表弟。”
郑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说这个娈童是圣人找来勾引我儿的?!实在是可恨!”
郑夫人的拳头最终垂在了案几之上,“他真当苏家就只有他一人,便能对我崔家为所欲为了吗?!”
神情狰狞到扭曲,看得郑起都有些心惊胆战。
他这个妹妹一向手段了得,当初为了嫁入崔家,硬是对崔玄的父亲下药,在她成为崔家妇之后,又将崔玄父亲的心上人折磨致死,逼得崔玄父亲出家为僧。
郑夫人慢慢平静下来,又恢复成端庄的主母模样,她朝着郑起微微勾唇:“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就算再喜欢,只要脏了他就不会要了。”
郑起震惊地瞪大眼睛,郑夫人的意思是!
“六郎被关在里面苦一苦也好,待到七娘成为崔家主母,吹吹耳边风,我儿总是会心软的。”郑夫人继续说,“大兄回去,让七娘好好准备,既然能养娈童那便说明二郎他是行的,想来是上次的药量不足,下一次再加些药便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便都是定局。”
郑起:“……”
他暗暗腹诽,郑夫人倒是对崔玄的父亲吹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