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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身边没有柳无时说的人,倒是她本人很符合柳无时的说法,所以他也被柳无时搞糊涂了。

算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拍拍柳无时的肩膀,“待柳郎君日后见到谢安抚使本人,直接问他本人便是。”

柳无时:“……”所以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个见面都没有捞到。

他狠狠咬了一下牙,谢以观倒是比他这个奸商还要奸诈万倍。

“阿欠——”骑在马上的谢以观重重打了个喷嚏。

“谢舍人别是着凉了。”韦炅斜了他一眼,担心他真的生病,误了行程。

“许是有人在背后念叨着我。”谢以观笑笑,自从跟了新帝之后,他都习惯了,“韦将军,前面应该就是朔州地界了,我们再快些,以免陛下久等。”

谢以观进了朔州之后,就注意到地上所挖的沟渠,立刻断定这是苏彧的手笔,再望向前方的路,虽然还有泥泞,积雪基本融化,沿着人工挖出来的沟渠,引流到江河之中。

韦炅望向远处,颇为惊讶,“朔州大雪不是封路了吗?怎么短短这么几天,雪就全没了?”

谢以观没有同他解释太多,只笑着说:“陛下亲自来赈灾,自有神迹。”

韦炅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在同州境内,同州算是富饶之地,但也时不时遭灾,他长这么大,见过不少天灾人祸,却从来没有见过神迹,可是这覆盖满城的雪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退,不是神迹又是什么呢?

谢以观瞧着韦炅的神情,用手掩饰了一下微翘的唇角,他倒是没有想到韦炅如此单纯,他随口胡诌一句,韦炅就信了。

不过他不介意为苏彧制造一些人为的“神迹”,这些本也是正常之事,毕竟哪代明君不会留下些神乎其神的传说呢?

进了朔州地界,地面更加泥泞,他们带着物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进城时已经是半夜。

谢以观做主,到附近的民舍借住一宿。

临着大路的这户人家是个四口之家,一男一女两个儿子,大儿子十来岁,小儿子七八岁,然而七八岁的小孩右肩膀上却有伤。

谢以观拿出一点粮食,说是要借用他们的灶台。

民舍的主人十分热情,迎了他们进去。

谢以观在进门之前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注意到院子里养着两匹百岔铁蹄马,这是漠北游牧部落养出来的马。

他跟在男主人身后,笑着问:“郎君这腿脚不便可是天生的?”

男主人浑身僵硬了一下,露出假笑:“确实是天生的。”

谢以观不动声色,始终保持着微笑,一直等到吃饱熄灯之后,他才在黑暗之中拍了拍已经躺到床上的韦炅。

韦炅一个哆嗦便坐了起来,借着夜光看清来人是谢以观,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我可没有龙阳之癖!”

谢以观:“……”他要搞龙阳之癖,也只会找……呸!他也没有龙阳之癖!

谢以观抹了一把脸,轻声说:“这家主人有问题。”

韦炅也跟着压低声音:“什么问题?”

谢以观说:“他那个小儿子肩膀上的伤是匕首所为,男主人的腿脚也是被人所伤,女主人身上穿的是上等羔子皮,院子里的那两匹马出自漠北。”

韦炅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朔州挨着漠北,有马和羔子皮也不足为奇,男人嘛和人打架也是寻常之事,不过你说的那小孩的伤这倒是古怪……”

谢以观:“……”就韦炅这脑袋瓜子,难怪被皇帝骗着挖了一个月的煤矿。

“羔子皮和马即便在朔州也是贵重之物,寻常百姓是买不起的。”

韦炅这才皱起眉头,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这边有所行动,屋外便传来了打斗声。

谢以观连忙和韦炅出屋,见到的却是柳无时手持火把站立在院中,而郭来东将那男主人踩在脚下,三人的周边又围了他们带过来的兵士。

柳无时是寻仇而来的,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寻到苏彧,心中郁结,而这户暗算过他的人家正正好好拿来撒气。

像朔州这样的边境是没有宵禁的,他便带着商行的武夫趁夜过来。

郭来东在门口看到了兵士,连忙和柳无时说:“这些好像是同州防御使麾下的。”

“应该也是来赈灾的,只是皇帝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按理说,河东节度使裴骁更近一些,皇帝却让韦炅过来赈灾,柳无时眯了眯眼睛,暗暗在心里记了一笔,“不过既然有韦将军在,更方便我们办事,等抓了人,直接交给他就好。”

郭来东得了命令就下手,他的功夫了得,便是军中也少有人能赢过他的,在同州军围住他们之前,就把民舍男主人给踩在脚下了。

柳无时听到开门声,大大方方地同韦炅打了声招呼,只是见到谢以观时竟像见鬼了一般,一双狐狸眼瞪得滚圆,“谢安抚使怎么在这里?”

谢以观觉得莫名,他不在这里,要在哪里?

等等,他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安抚使的名头来?!

第70章

谢以观不着痕迹地看向柳无时,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柳无时身上的这件狐裘应该是苏彧的……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