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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他磕头磕飞的烂泥,转头看向尉迟乙,用眼神问他:这就是你说的将才?

尉迟乙摸了摸鼻子,上前想要扶起杨平,杨平却是不肯,还在继续一边哭一边磕头,他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苏彧,然后再回过头,一个手刀打在杨平的脖子上,任由杨平两眼一翻就倒在了泥地里。

他朝着城墙下的兵士招招手:“将你家刺史送回府去。”

兵士:“……”

尉迟乙朝着苏彧咧牙一笑:“陛下,解决了。”

苏彧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尉迟乙的解决方式虽然粗暴,但是有效,“等知微回来,我们就出发去太原。”

她本来打算是明天一早出发的,但是她怕她在朔州多待一会,杨平能见一次磕一次,搞不好下次就是拉着全家老小一起磕了。

苏彧回到刺史府时,杨平已经醒过来了,果然如她所料,他领着他一家老小就跪在她的院子前,等她一出现,他就拉着上官如烟一起磕头。

苏彧:“……”

她揉了揉鼻梁,淡淡地说:“朕都恕了杨刺史的罪,莫非要抗旨不成?起来吧,都起来吧。”

抗旨的帽子都扣下来了,杨平也不敢再跪,将一家老小又齐刷刷地拉起来。

上官如烟大着胆子说,刺史府晚上摆宴,还请圣人赏脸。

却没有想到苏彧的脸更冷了几分:“尉迟将军向朕举荐杨刺史,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也能守住朔州这一方天地,然而朔州才刚遭了灾,你刺史府却要摆宴席,你就是这样给朕守朔州的?”

杨平听了她的话,又唰的一下跪下来,跪下之后还不忘再把上官如烟给拉下来一起跪。

苏彧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叫他们起来,决定让他们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她收拾了东西,便连夜离开朔州,走前让尉迟乙前去给杨平传话,叫他们起来。

杨平听到皇帝走了,怅然若失,又想到皇帝的恩德,感动得又哭了出来。

尉迟乙:“……”他竟不知道杨平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能哭。

他的手有点痒,又想一手刀下去,好在杨平嚎了两声,当即在他面前表达了自己对皇帝、对大启的忠心,一定会守住这大启的国门。

尉迟乙这才默默将手藏在背后,朝杨平点点头,赶紧追苏彧去了。

苏彧倒不是被杨平这架势给吓跑的,而是在朔州,她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虽然有种大佬被人误以为是小弟最终误会解开的爽感,但朔州毕竟是边关,谁知道这鱼龙混杂之地,哪个人就想要她的小命呢?

她还是走为上策——

也亏得她走得快,她才出了朔州地界,杨平就派人送来了急信,说原本住她的院子半夜有刺客行刺,他已着手在查,务必查出背后真凶。

苏彧让谢以观给杨平写回信,让杨平自上而下好好查一下朔州所有的官吏,只怕有不少奸细,否则也不会她的身份一被知晓就立刻有刺客了。

到了太原,苏彧便放韦炅回去了:“韦将军回同州吧,你的不敬之罪,朕也一并免了。”

韦炅一愣:“可是我还没有打赢尉迟仲云呢……”

苏彧:“……”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不用给自己判无期徒刑。”

等赢了尉迟乙再走,那韦炅可真要给她挖一辈子的煤了。

韦炅:“……”皇帝的话虽然晦涩,但是他听懂了!就是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指望赢尉迟乙了!

“那陛下,臣真的走了?”韦炅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苏彧朝他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同州。

韦炅没走两步,又回到了苏彧的面前,他单膝跪下,将之前的那个韦家令牌奉在手上:“陛下,同州军是陛下的同州军,陛下要调度不过是一纸圣旨的事,无须这个令牌。”

苏彧看了他一眼,高大英挺的年轻武将目光赤忱,她朝着他露出那对唇角边的梨涡,将令牌收了回来。

韦炅脸一下子红了一起,有些不敢看苏彧,虽然知道皇帝是男子,可苏彧的长相着实是按着他心上人的模样长的,对着这一张脸很难不脸红,不过他现在跪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苏彧这张脸,而是这一个多月,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皇帝的好。

他心甘情愿成为皇帝的同州军。

韦炅走后,谢以观见苏彧一直看着那块韦家令牌若有所思,他便提了一下韦炅那时想要直接杀了打劫的村民。

“虽然韦将军听从了臣的意见,但是他不是觉得应当按律问罪,而是因为那里是朔州的地界,他不能越过杨刺史处置人而已。”

“应该不只是韦将军一个人有这样的问题。”苏彧问谢以观,韦炅这样的想法其实更符合当下的认知,反倒是谢以观这样强烈的法律意识让她有些吃惊。

谢以观无奈地应了一声“是”,只是他觉得治国之道,理当以法为重,官员行事当有准则才是,若是高位者能够随便动用私刑,今日可以未经断案就杀有罪之人,明日就可以凭心情杀无辜之人,底层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全看高位者的心情,要知道高位者不是每个都像韦炅这样有道德的。

苏彧若有所思地看向谢以观,看得谢以观略微紧张,生怕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