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桂树桂树,富贵之树,今日朕便将这银子种在桂树之下,希望来年金银富贵。”
说完,她还真的叫宫人拿了把锄头过来,她在桂树下挖了个坑,放了一小块银子进去,然后又埋上。
放下锄头,苏彧站在桂树下双目闭上,双手合十,显得十分虔诚。
崔玄:“……”皇帝莫不是在对他暗示什么,他送皇帝的南珠还不够值钱?
谢以观:“……”皇帝这是暗示他今年得多干活、多赚钱啊。
唯有尉迟乙笑呵呵地看着苏彧,待到苏彧睁眼,他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但大家都能得到:“陛下今年想要打劫谁?”
苏彧轻咳了一声:“仲云说的什么话,你一个正经将军,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打劫。”
尉迟乙笑着道歉:“是臣乱讲话,陛下不要与臣这等粗人计较。”
寒冷的冬天吃火锅,对于苏彧来说是一种享受,除夕那天她就很想吃火锅了,今天她本就打算拉着尉迟乙和谢以观一起吃火锅的,就是没有想到崔玄也来了。
等坐到用餐的条几前时,苏彧看了一眼崔玄,十分贴心地问他:“行简若是吃不习惯,朕还单独给你备了一份吃食。”
崔玄紧了紧拳头,冷眼扫过一圈,淡淡地说:“不必,陛下吃什么,臣便吃什么。”
崔玄确实不喜欢五熟釜一类会叫人出汗的吃食,便连汤面,他也是要放凉了才吃,只是一想起那日苏彧和谢以观两个人吃得欢乐,他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就满心不是滋味。
今天他决定破例一次,绝不叫谢以观这个佞臣得意!
苏彧特意拿着公筷给他涮了一片羊肉,放在他碗里。
谢以观笑了一声:“陛下待崔阁老真是好。”
苏彧又涮了一片肉,放在谢以观的碗里。
尉迟乙却是绕到苏彧的身旁,给她斟了一盏酒,“陛下,吃肉得喝酒,臣敬陛下一盏。”
苏彧笑着端起酒盏,便是一饮而尽。
崔玄晦涩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她刚刚放下的公筷,涮肉放在她的碗里,“空腹喝酒伤身,先吃些。”
谢以观笑了笑,“臣今日还要在陛下这里通宵达旦,便不陪陛下饮酒了,免得糊涂。”
崔玄的手顿了一下,丹凤眼不苟同地看向苏彧:“陛下要留谢舍人在宫中过夜?”
苏彧侧过头,一双桃花眼正对着他,崔玄在她的眼中只看到自己的倒影,心中忽地生出了一丝莫名的触动,他迅速地低下头去,忍了又忍,才淡然说道:“臣知道陛下留谢舍人在宫中是为了正事,不过陛下亦知道宫中人多,还是要谨慎些。”
“嗯,朕知道。”苏彧朝着他弯了弯眉眼,是一副将他的话听进去的模样,乖巧得有些可爱。
崔玄想,他定是中邪了才会觉得皇帝乖巧!自皇帝进京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苏彧不是一个乖巧的人,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摆布。
苏彧和尉迟乙拼了十几盏酒之后,谢以观虽说着不喝,到底也小酌了两盏。
唯有崔玄正襟危坐,就是吃火锅也吃得十分优雅,未见半滴汗落下,手旁的酒盏始终是空的。
只是他悄悄打量了苏彧好几次,握着筷子的手也紧了好几次。
等到崔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苏彧却是没有形象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陛下!”崔玄硬声喊了一声。
苏彧却是更加放肆,几乎将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拿起一旁的酒坛,为崔玄倒了三分之一盏,“除夕那日,朕是担心行简在众人面前醉酒,所以帮行简喝了,今日这里没有外人,行简喝一点也是不要紧的。”
崔玄看着只是浅浅铺了一层的酒盏,皇帝都说这里没有外人了,他能怎么样?只得无奈端起酒盏。
苏彧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碰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盏,仰头便将酒坛中的酒喝完,是说不出的肆意与不羁。
崔玄不自觉跟着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便捂着嘴重重咳嗽了一声。
苏彧一边大笑着,一边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拍。
崔玄的脸红了大半,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苏彧。
他着实是不善饮酒,即便只是这么一点酒,站起身时都有些昏昏沉沉,他不知道是谁扶了他一把,等到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半卧在苏彧的那张龙床上。
崔玄猛地起身,便见到不远处苏彧和谢以观并肩而坐,两人同看一本账本,脑袋都快碰到一块去了。
听到动静,苏彧和谢以观齐齐看过来,两个脑袋挨得更近了一些。
崔玄的脸色不大好看:“陛下怎能让臣躺在龙床上?”
苏彧不在意地挥挥手:“无妨,行简不必拘泥。”
崔玄的脸色更加难看:“臣身上这件衣衫是脏的,如今陛下这一床被褥也只能换新的了。”
苏彧:“……”差点忘记崔玄的洁癖了。
她看了一眼崔玄,他满脸都写着坚持,她便也由着他去:“不过朕这寝殿轻易不放人进来,行简要换就自个换。”
苏彧没再看崔玄,继续和谢以观对账本,等她对累了,稍稍抬起头,便见崔玄只着内里的中衣站在她床前,还真给她换了一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