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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彧笑着说:“朕的名声不在于这些奇奇怪怪的风流韵事,待到朕真的做到文治武功,便是朕真的在宫中养男宠也没有人能来说朕。”
她见崔玄神色有些古怪,连忙解释:“朕就是打个比方,朕也没有断袖之癖,何况你看朕像是养男宠的人吗?”
崔玄神色更加古怪,过了半晌才干巴巴地说:“陛下不是这样的人。”
苏彧确实不像养男宠的人,倒不是因为她没有断袖之癖,而是男宠到了她这只怕也得出去干活!皇帝她才不会养闲人!
第90章
苏彧走上朝堂时,老臣们还好,能稳住形象,反倒是几个俊朗的年轻朝臣,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羞涩,又带着几分期许。
苏彧:“……”她就算是断袖之癖,也不是对谁都下手的。
不对,她要真是断袖之癖,那就是对女的下手了,哪还有男人们什么事。
这几日大家都忙于接待南诏的使臣,所以其余事情都放了一放。
正月已经过去到了可以判刑的二月,卢政翰也终于想起慧空还被关在大牢里,便淡淡看了礼部侍郎一眼。
礼部侍郎立刻站出来说,正月本来应该是寺庙香火最旺的时候,但由于归元寺和大慈寺的名声受损,百姓对僧人生出了怀疑,续而对去往寺庙拜神求佛也生出了几分怀疑,这个正月里京城几个有名的寺庙香火都减了不少,不单单是京城,连同州、蒲州、太原这些地方都受了影响。
礼部侍郎又说,大启历来尊佛,如今百姓怀疑寺庙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很不安,尤其是大慈寺还是皇家寺庙,代表的不仅是神佛,还有皇家的颜面,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要及时挽回大慈寺的名声,同时挽回皇家的颜面。
礼部侍郎一说完,附和的大臣不少,甚至还有人说,寺庙里有一些在账本之外的东西很正常,希望皇帝归还大慈寺。
说出这句话的人,不仅被苏彧多看了两眼,就连一贯淡然的崔玄和不理朝臣吵架的尉迟乙都没忍住,多看了这人几眼——
实在是觉得这人勇气可嘉。
苏彧坐在龙椅上,缓缓扫视了一圈,轻声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生活不易,皇帝都不好做,居然有人想要皇帝把到手的财物吐出来。
她不禁反思,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做得太过仁慈,以至于这些人都忘记她可是在即位大典上就杀权宦的皇帝,也忘记了她在半年之内连杀两位宰相。
苏彧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笑盈盈地问卢政翰:“那么卢阁老觉得如今这事要如何处置?”
卢政翰确实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如果他记忆力好的话,一定会想起,现在苏彧脸上的笑容和当初为尉迟乙讨要元从军大将军一职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对苏彧到底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绝口不提财物归还之事,捋了一下胡子,说:“一切祸端皆由净空而起,尤其是他身在空门还以身犯戒,理应重罚,至于大慈寺的那些僧人……那妇人当众控诉的是十年前的事,年岁一长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再则大慈寺僧人的度牒都是京兆府所办,都是仔细查过他们的犯事记录,断不会出错,既如此不如直接放了大慈寺的那些僧人。”
卢政翰觉得自己也算是给苏彧面子了,没叫她将那些财物还给大慈寺,所以苏彧理当给他面子才是,借坡下驴把慧空给放了。
苏彧还没有开口说话,御史大夫率先开口:“卢阁老说得倒是轻巧,那可是两条人命,一句认错了便就一笔带过了?”
卢政翰看过去。
御使大夫却不为所动,接着说:“去年李昊身为左羽林军大将军,朝中三品大员杀了两人都被判了斩立决,那时卢阁老还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大慈寺的僧人也该是什么罪就判什么罪。”
卢政翰冷哼了一声,李昊杀的是什么人?那是他卢家的孙女与孙女婿!他只要求李家严惩李昊,已经是给李家面子了,慧空所杀的不过是农家女与农夫而已吗,这些下贱之人岂能与他卢家之人相提并论?
没有等到卢政翰再拉人出来与御史大夫辩驳,姚非名也站了出来,将那封天天揣在怀里的千人请命书拿了出来,“陛下,那被慧空所害之人的儿子是四门学的弟子,这是四门学千名弟子的请命书,请命陛下务必要严惩这杀人凶手,还这朗朗乾坤下一个公道!若是身为四门学弟子的家人,性命都能被草菅,那着实是寒了这天下读书人的心!”
卢政翰顿了一下,忽地看向高坐在龙椅之上的苏彧,便见苏彧朝他摊手,表示她十分无辜,一副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的样子。
卢政翰:“……”
苏彧一副和稀泥的样子:“卢阁老所说的话都十分有道理,当然姚阁老和御史大夫所说得极对,这样吧,不如让大理寺重查此事。”
御史大夫再次站出来:“陛下,大慈寺僧人的度牒虽然是京兆府所办,但有无犯事的案卷都是从户籍所在的州县官府那里调的,既然要查,不如连十年前的蒲州永济县县令都一并查了。”
十年前的蒲州永济县县令正是现在的蒲州刺史,那也是卢家的人。
卢政翰阴恻恻地盯着御史大夫,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