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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彧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说:“仲云看前方看到的是落日,朕看到的不只是落日,还有广阔的天空,《道德经》里不是有句话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吗?就算逻娑真的将南诏吞并了,那么大一个南诏打下容易,消化掉却是一件难事,逻娑一时半会也没有精力调转矛头攻打大启,就算是逻娑王真想不开来打大启,也未必不能因祸得福。”

尉迟乙琢磨了一下,苏彧说得没有错,他倏地睁大眼睛,皇帝居然还知道这句话出自《道德经》!

他小声问苏彧:“陛下最近抽空看书了?”

皇帝突然有了文化,让他有点不习惯。

苏彧:“……”看不起谁?她好歹是在道观里长大的,《道德经》她都能背!

她转头朝他笑了一下,声音和风细雨:“朕觉得一百遍《道德经》还是少了一些,再加一百遍,回头再背给朕听。”

尉迟乙一张俊脸当场垮了下来:“陛下!臣知错了!”

他不该嘴欠问这一句的!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这边尉迟乙苦着脸抄了一晚上的《道德经》,另一边卢显亦是等了一晚上。

大清早,宫里便有人给他传了信息,皇帝确实让谢以观拟了圣旨,但并不是封他为宰相的圣旨,而是让大理寺彻查各地寺庙的圣旨。

卢显眼神暗了一下,换上官服,装作心平气和地去上朝。

而苏彧在朝堂上只字不提卢政翰辞去宰相一职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要增加宰相的意思。

一直到卢显从秘书省当值回家换了常服,才有仆人来报,右羽林军大将军尉迟乙过来传圣旨。

卢显先是一愣,将军来传旨似乎有些不合规矩,随即又面露得意,尉迟乙是皇帝的心腹,皇帝让他来传圣旨,只能说明皇帝对卢家的重视,他便知道皇帝不敢得罪他们卢家。

他又正儿八经换上官服去接圣旨。

但当看到尉迟乙的时候,卢显又是一愣,尉迟乙手中并没有圣旨,反而端着一个盒子。

尉迟乙一夜未眠,显得脸很黑,他看到卢显,公事公办地说:“传陛下口谕,卢家家主递上来的请辞折子朕准了,特赐下十株百年人参于卢家家主,望卢家家主能长命百岁,日后还能为大启发光发热。”

卢显:“……”皇帝是在讽刺吧!就是在讽刺!

尉迟乙面无表情地抬了一下手,对跪着的众人说:“都起来吧,卢秘书监请收下盒子,盒子里装的是陛下所赠的百年人参。”

卢显磨了磨牙,现在也不是和皇帝翻脸的好时机,他忍气吞声起身去接尉迟乙手中的盒子,还没有拿稳,尉迟乙的手却是抖了一下,盒子就这样砸在了地上,十株完全入不了卢显眼的人参就这样散落在地上。

尉迟乙:“……”他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因为抄了一夜《道德经》,所以手抖。

在卢显看来,那便是尉迟乙故意的,谁不知道尉迟二郎武功盖世,论单打独斗京中武将没有哪个是他尉迟乙的对手,这么一个高手能拿不稳东西?定然是皇帝让尉迟乙故意为之,给他、给卢家难堪!

卢显虽然已经是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纪,可这些年卢政翰站在他的前面,所以他还没有练就像卢政翰那般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觉得皇帝欺人太甚。

怪不得皇帝要派尉迟乙来。

皇帝大抵早就知道当初是卢家派人暗杀尉迟乙,如今派尉迟乙来,皇帝是光明正大地告诉他,卢家没有杀掉尉迟乙,皇帝不怕卢家,没打算给卢家面子。

卢显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陛下,我一定将陛下对我父亲的关心与祝福转告给我父亲。”

尉迟乙倒也不怵卢显,既然已经将人参抖在地上了,他十分淡定地笑了一下:“口谕我带到了,东西我给了,那么便不多叨唠了,先走一步。”

尉迟乙走后许久,卢显就站在前厅,阴狠地盯着散了一地的人参,他没有开口,其余的人就这样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还是他的儿子卢宏信壮着胆子从地上起来,“阿耶,圣人这是不把我们卢家放在眼……”

卢宏信没说完,就被卢显狠狠瞪了一眼,他闭上嘴巴,没再出言。

卢显对着还跪着的众人不痛不痒地说:“起来吧,这些人参都是皇帝赏赐的,都捡起来拿去给郎主煎了。”

卢十二娘也跪在人群之中,她见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往书房走去,她也跟了上去,对卢显说:“父亲,这怕是圣人对我们卢家的试探,您万不可以……”轻举妄动。

她的话被卢显打断,卢显重重地说:“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插嘴的。”

卢十二娘咬紧了牙,她有些担心,她的父亲行事不像她的祖父沉稳,那时候卢显硬是将郑家给吞并掉,卢政翰就对她说过,卢显已惹下祸端,卢家一家独大但也是孤立无援,这种情况下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卢十二娘便听出了卢政翰当时的意思,皇帝极有可能与崔家联手,若是卢家没有万无一失的对策,绝不能对皇帝出手,而她现在担心的是,祖父倒下去,她的父亲会擅作主张——

卢政翰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