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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话,尤其在朔州山洞里的时候,草民是真的神志不清,口中尽是胡话,陛下贵为天子,还请不要在意,日后草民也绝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

且让这一切都随风而逝,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苏彧却不干,当即问:“柳郎君这是打算不认账了?”

她站起身,在他面前扬了扬手中那一叠东西,柳无时这才认出,这是他放在锦盒里的东西,是他在各地地契、商铺以及货物清单,这些东西皆是他名下之物,是不必柳家其他人同意便能动用的,虽不是一整个柳家,但也十分可观——

柳无时原本确实是打算献给皇帝的,但那是他拿来向皇帝赎苏彧自由身的,而现在苏彧就是皇帝,哪还需要这些东西?

苏彧说:“你说过,要将所有能动用的家产都献给圣人,而现在圣人就在你的面前,你是打算就此耍赖将东西收回去?”

柳无时愣了愣,仰起头望向苏彧,一双狐狸眼满是氤氲,隐含着委屈的控诉,他不必开口,苏彧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苏彧低头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柳无时的脸雌雄莫辨,如今再添几分病态,倒是美得叫人惊艳——让人更想欺负了。

她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开口:“且不说你当时对朕的承诺,柳无时,私运铁器、擅造武器那可都是要下狱的大罪,你不如来告诉朕,你这些家产之中,有多少是靠不法行为赚取的?”

柳无时被她问住了,若是细究起来,还真有不少,但这可不是柳家一家,应该说现如今大启大部分的商人都是如此发家致富的,虽然盐铁是朝廷专营,然而在苏彧的父亲那一辈基本就已经是一个半放开的状态,尤其是很多地方官府懒得开采运营,全权交由商人们来帮忙运铁运盐,一半交朝廷,一半留着私下买卖。

柳无时低下头又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他又一次天真了,当朝皇帝隐瞒身份陪着他这个商人演戏,自然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何况他还说过给出全部家当这样的话,就算皇帝原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听了他的话之后难免也会动心思。

他知晓卢家人的下场,那样的百年世家不过一年就倒在了皇帝的手中,他没有打算硬碰硬,何况这些东西他本就打算舍出去的,能赚回来的东西本也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他在意的是……罢了,不提也罢!

柳无时没有丝毫犹豫:“草民此前却有做得不对之处,如今靠那些手段所得也全都献给陛下,还请陛下既往不咎。”

他坐起身,打算从床榻上起来行礼,又被苏彧按了回去。

苏彧笑了笑,“你觉得朕是为了你这点东西吗?”

柳无时的手紧紧握住被褥,低着头说:“草民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值得陛下惦记的?”

苏彧又坐了下去,与他平视,笑着说:“柳不已,你可真没良心,别的不说,在朔州朕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要真的只为这些财物,让你死在朔州不是更好?”

柳无时的心又是重重跳了一下,手底的被褥被拧成一团,过了许久,才干涩着声音说:“陛下对草民的救命之恩,草民永记在心。”

“朕与你结交、救你性命,可不是只为了让你将朕记在心里。”苏彧又笑了笑,“你所认识的苏大并不是真实的我,你就不想看看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柳无时几乎要将被褥拧碎,声音更是干涩得厉害,“陛下,草民并无龙阳之好。”

他知道自己容貌浓艳,容易叫有断袖之癖的人生出不该有的念想来。

苏彧稍稍愣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柳无时抬头看她,皇帝笑得毫无形象,但……还挺可爱的,他猛地别过头去,他又在胡乱想什么!

苏彧却是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转过头来,皇帝的眼里还含着笑,“你呀真是要少一点自作多情,这天下像朕这么好说话的人可没有几个,朕没有断袖之癖,也没有觊觎你的美色,再说你看看朕这张脸需要觊觎你的美色吗?”

柳无时:“……”

“朕既是拿你当朋友,你说你想要为朕赎得自由的时候,朕是真的很感动;也是觉得你是个人才,那个商人出身可参加科考也是在认识你后,朕才想要改的。”

苏彧弯了弯桃花眼,“不过人各有志,你没有当官的意向,朕也不强求,你好好休息吧,朕不打扰你了,也如你所愿,不会再来见你。”

她站起身朝外走去。

柳无时见她的身影逐渐隐在夜色之中,不禁出声叫住了她:“陛下——”

苏彧站在门前回首,柳无时看不清她的脸,唯有一双眼眸在这夜色之中依旧明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指了指那盏灯,“外面天黑,这盏灯……”

“这盏灯就留给不已吧。”她笑着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清晨,柳无时醒来,房间里清清冷冷,就像苏彧从未来过一般,他怔怔地望着那张她坐过的月牙凳,剥离他的联想,真正的苏彧又是怎么样的?——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早就打算启程去江南,往后若是没什么事,也不会再回京城。

“柳郎君,陛下命奴给您送衣袍过来。”门外是内侍毕恭毕敬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