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陛下,才能托到福。”
这次唤尉迟乙重重咳嗽了一声,他哈哈敷衍笑了两声:“阿佑快叫人去给陛下准备吃食,陛下,臣去提两坛酒过来给陛下暖暖身子,这里的烈酒着实不错,既然谢中丞来了跟着尝尝,只可惜崔阁老是喝不到了。”
谢以观微微一笑:“无妨,待我回去时给他也带上一坛这魏州特产。”
苏彧:“……”你俩不是一文一武,是一阴一阳吧,得亏崔玄不在这里。
待到尉迟乙去提酒,谢以观才问苏彧:“陛下似乎松了一口气。”
苏彧乜了他一眼,虽然尉迟乙的造反倒计时消失了,但是谢以观的却还在。
她似笑非笑地反问:“朕不该松一口气吗?”
谢以观扫视了一下站在苏彧身旁的尉迟佑和苏承影,浅笑着说:“赶路这么多日,见尉迟将军一切顺遂,臣亦是松了一口气。”
尉迟佑小声问苏承影:“陛下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苏承影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彧,无情地嘲笑了尉迟佑一声:“笨蛋。”
尉迟佑:“难不成你听懂了?”
苏承影没有应尉迟佑,他没听懂苏彧和谢以观之间的哑谜,但是不妨碍他嘲笑尉迟佑是笨蛋。
尉迟乙去提了两坛烈酒,才往膳厅走去,却没想到在膳厅门口就遇上了柳无时,“你怎么也在这?”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柳无时拎着好几个包袱,看着都不是小物件。
柳无时笑了一下:“尉迟将军可以去问陛下。”
尉迟乙:“……先说好,今晚上我要巡逻,没空和你们打麻将。”
没办法,除夕那夜,他的赢就像昙花一现,终究是把所有钱都输给了苏彧。
柳无时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只要尉迟乙上了麻将桌,必让尉迟乙输得只剩亵裤,毕竟他可以打击报复尉迟乙的地方不多,麻将桌算一个地方。
不过他们到底不可能在魏州这里打麻将,毕竟苏彧他们过来可不是度假来了——
田宏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魏州归顺的那些官员也未必是真的听话。
待到苏彧吃饱喝足,尉迟乙为她安排厢房。
柳无时站在厢房门口,朝苏彧眨着眼睛,“陛下,臣特意去魏州的柳家商行寻了些暖被,铺在底下,陛下夜里好睡些。”
尉迟乙和谢以观齐齐看向苏彧,便见苏彧笑得灿烂,让柳无时进来为她铺被。
尉迟乙不自觉地口吻里带了几分酸:“陛下,要不我们都去魏博节度使的府邸吧,那里能烧地龙,不必铺那么多层被子。”
他之前不爱住那边,实在是觉得奢靡得有些吓人,不过皇帝来了,就应该住那样的地方。
苏彧倒也不会委屈自己,有更好的地方她也不会舍弃,“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高岚听闻皇帝来了,匆匆往节度使的府邸赶过去时,便见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跪在苏彧的面前,端的是可怜模样,怪勾引人的。
除了高岚,田宏的其他几个孩子长得都很漂亮。田宏在年轻时能被高岚的外公相中,自然相貌不俗,大约是憎恶高岚母亲相貌平平,他纳的小妾容貌皆好,生下的孩子容貌也出挑,唯有高岚几乎是她母亲的翻版,更叫田宏厌恶。
高岚知道,田宏将女儿训练成联姻的工具,最是会讨人欢喜,不像她只会舞刀弄剑,她本是不自卑的,只是当她站在屋外,那一屋的俊美郎君与娇俏女郎,苏彧坐在其中显得格外和谐,倒显得她是个异类。
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高娘子进来吧。”苏彧主动唤了她进去。
见到魁梧如武将的长姐,一屋子的人眼里满是憎恨,都是因为高岚他们才会沦为阶下囚。
不过,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隐藏起仇恨,先把这个看上去很好忽悠的皇帝忽悠了再说。
高岚过来,其实是为了魏州刺史被杀之事,但是田家人在场,她也不好直接问。
倒是苏彧见到她,笑着说:“高娘子这段时间辛苦了,对了,尉迟将军,如今高娘子在军中可有职务?”
站在旁边的尉迟乙顿了一下,当初皇帝就说先等高岚立下军功再说,不过皇帝问了,他自然要配合,“还未,但此次拿下魏州高娘子功劳最大。”
苏彧笑了一下:“那便封高娘子为郎将吧,等河北被平定之后,再论功行赏。”
高岚没想到自己还真被光明正大地封为武官,但是苏彧敢给,她便敢接,她当即跪下来谢过苏彧。
这本是尉迟乙意料之中的,何况高岚是真能打,他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倒是谢以观频频看向苏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那些田家人却是惊呼出声。
其中一个女郎忘记了自己还是阶下囚,开口说:“就算她长得再像个男子,她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苏彧凉薄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说错了,她并不像男子,在朕眼中,高娘子是独一无二的女郎。”
这话一出,高岚猛地红了脸,尉迟乙同谢以观一起看向苏彧。
苏彧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她与这些田家人见面,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