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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吧,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苏彧拉着三个宰相熬了一整个通宵,总算把堆得比人还高的奏折消下去大半。

她还没来得及去休息一下,从钱塘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就带着晨间露水送到了她的手上。

苏彧没那么讲究,就坐在御书房的门槛上看了起来,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是钱塘刺史的请辞信,就在前两天她才命人刚刚把调令下达到钱塘,命钱塘刺史年后前往太原赴任。

钱塘刺史在请辞信中说:他久居江南这样的偏僻之地,胜任不了太原府尹这样的大官,恳请皇帝看在过去他也曾做了不少事的份上,收回成命。

苏彧倚在门框上,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中的请辞信,对着身后的三位宰相说:“你们都看看吧,是钱塘刺史的请辞信,他居然说朕的钱袋子江南是穷乡僻壤。”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回过头弯着眉眼说:“这个笑话真是不错,朕都被逗笑了。”

“陛下预备如何处置钱塘刺史?”崔玄没有留情面地问。

苏彧从门槛上站起来,初升的曦光落在她的脸庞上,叫她瓷白的脸看上去是温暖的,只是她的眼眸里尽是寒冬的冷霜。

她弯了一下好看的唇:“既然钱塘刺史要拿过往的功劳来换不去太原,那朕便如他所愿吧。”

十二月二十三,离除夕不过七日,大启的百姓都已经开始准备过年了,百官们也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但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他们终于见识到了皇帝安全司的厉害。

安全司的两个安全使程锦元和元燃,不知道何时到的钱塘。

两人到刺史府的时候,钱塘刺史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是从三品的大官,程锦元和元燃一个脸上有疤,一个阉人,都是走不了正途的人,就算皇帝封他们为安全使,也不过是没有秩品的使职官罢了。

再看他们带来的兵,不是女郎就是缺眼少手的残废。

钱塘刺史脸上挂着笑:“两位安全使既然来了钱塘,那我便安排你们花船,在花船上逍遥几日。”

元燃拿出圣旨说:“钱塘刺史接旨。”

钱塘刺史不情不愿地下跪,却听到元燃接着说:“钱塘刺史在职期间以公谋私,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现奉旨抄没家产,将其带回京交由御史台严查,至于家眷就地关押,听候处置。”

钱塘刺史几乎没等他念完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可能!你们假传圣旨!”

他府上的家丁都是从军营里挑出来的,他一挥手,那些家丁拿起棍棒就反过来将元燃和程锦元团团围住。

两个人的眼中却没有半点害怕,甚至隐隐有能动手的兴奋。

程锦元说:“反抗旨者,格杀勿论。”

钱塘刺史整个人重重战栗了一下,还来不及细想,安全司的人已经拔出了佩刀,他看不起的那些女郎和残废之人出手狠辣,出手之处几乎不留活口,一刀一个。

那个缺眼的独眼龙将刀抵在钱塘刺史的脖子上,冷冷笑着:“花船逍遥的银两何处而来,你就留着去御史台狱里好好交代吧。”

除夕前一日,钱塘刺史被安全司的人押入京中,除了早已知晓的三位宰相和负责收押的御史台外,京城中依旧是喜气洋洋迎新年。

钱塘刺史被押入京的那一天,谢以观带了副围棋到政事堂,“上次未与崔阁老分出胜负,这次特来讨教。”

崔玄看着案卷,头也不抬地说问:“谢阁老很闲?”这会儿还有时间下棋。

谢以观说:“怕是日后要更忙。”

崔玄放下手中案卷,倒是和他下了一局,只是两人旗鼓相当,又是平手。

崔玄看了一眼棋局,蹙了一下眉头,“再来一局。”

两人依旧是平局。

谢以观问:“再一局?”

“两位阁老是不是太闲了?”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观棋的姚非名忍不住出声,他这把年纪还在累死累活,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怎么好意思偷闲下棋的!

崔玄和谢以观的棋局就此打住。

谢以观笑着将棋子收拾起来,偏偏落了一颗黑子在崔玄的脚边,崔玄往旁边挪了一下,把位置腾出来,给谢以观收拾。

谢以观:“……”

崔玄看了一眼那枚被谢以观捡起来的棋子,他自是懂谢以观的暗示,他们的陛下果敢、决断、圣明,含笑的桃花眼似是有无限深情,以至于总叫人忘了她的无情。

钱塘刺史之事,是告诉世人安全司的厉害,也是告诉他们,谁也无法拿过往的功劳要挟她,若是不能为她所用,她便会弃。

其实苏彧早就大方告诉过他,他于她有用,她愿意用他,他是她的棋子,也是同在一个棋局之中,她是他的将,他是她的相。

崔玄冷笑了一声,谢以观这人可不安好心,找他下围棋更是不安好心。“日后谢阁老不要再寻我下围棋了,如今我只下象棋。”

姚非名瞅了两人一眼,呵呵两声:“积压的案卷还有很多,两位阁老要真的很闲,就算春休不休,日日来批阅,也是管够的。”

第197章

除夕当日,苏彧照例起了个大早,不过她今年倒是舍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