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苑的动静越来越大,就连一向不管事的侯爷也惊动了。
看到父亲来了,陆玉芳倒是很快就安静下来。
江楚薇看到侯爷出现,知道今日这一趟倒是没白来。
侯爷好面子,如果知道女儿竟然偷拿了儿媳的嫁妆,
拿不回来陆玉芳自然逃不了一顿打。
如果这档子破事被平日和他逗猫遛狗的那些个老纨绔知道,凑在一起时平阳侯还不会被笑话死。
平阳侯虽然自己没本事,在家里可是能横着走。
他是侯爷,就是家里的天。
他的话没人敢不听。
就连老夫人也要看他的脸色。
因为侯爷无赖起来比谁都不讲理。
老夫人还没有他那么不要脸。
为了家宅安宁,也因为是自己生出来的混账东西,也就只有捧着了。
“吵什么?没规矩!”平阳河看着女儿,又看了眼儿媳。
又是这个儿媳,听说这几日生了不少事。
江楚薇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惧:“父亲来了,请您给儿媳做主。”
侯爷眯了眯眼,几日不见,她倒胆子大了:“你受了什么委屈?”
他也就问问,受点委屈又有何妨,在婆家哪个儿媳不要受点委屈。
家里的事他有所耳闻。
不过以前对这个儿媳妇他还是满意的。
自从儿媳妇进门,陈氏在他面前的唠叨也少了许多。
不过近来他的日子也不太安生。
陈氏给钱没有以前那么痛快了。
说是如今自己掌家,账上没有银钱。
看来陈氏渐渐年纪大了,精力也确实不行了。
还是儿媳当家,他的日子才好过。
想到这里,侯爷的脸色温和了许多:“你先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父亲!你觉得女子的嫁妆不经过同意夫家能用吗?”江楚薇问道。
平阳侯:……
这让他怎么接?
他以前的夫人,带了许多嫁妆过来,他也经常用前夫人的嫁妆。
虽然立法上是说嫁妆是女子的私有物品,可是如果儿媳像前侯夫人一样大度,侯府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他想说夫家和儿媳这不是一家人吗?
分这么清楚干什么?
平阳侯想到这里,又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江楚薇。
江楚薇直视着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连平阳侯都觉得,这个儿媳不好惹。
本来想训斥几句的平阳侯,又转成了温和的语气:“儿媳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和芳姐儿置什么气?”
“她不经过我的同意随意在我的私库拿了我的嫁妆,这行为叫不问自取是为偷,父亲也不管管吗?”
“什么偷,你不要说话这么难听,这是你以前送我的,哪里有送出去的礼物要回去的道理。”
陆燕芳辩驳。
江楚薇慢条斯理走过去,从她的头上拔下一支发钗:“这是太后赐给我的及笄礼物,我会把这个送给你吗?皇家的物件你也敢戴?”
陆燕芳:“我我……”
平阳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女儿,真是蠢货。
要用嫂子的物件,就好好哄着她。
如今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江氏,芳姐儿不懂事,拿了不该拿的,你拿回去便罢。其余你送的,就留下了!”
陈氏虽然心疼女儿吃瘪,更担心侯爷发疯。
她的丈夫她知道,性情最是凉薄。
不管是对谁,都没有自己的面子来的重要。
陈氏摸准了他的性子,今日这事要是不做的好看点,芳姐儿少不得要挨顿家法。
女儿这么大了,还要被打,传出去还要不要嫁人了。
江楚薇并不顺着她的意:“以往送她,是因为她把我当大嫂,如今她把我当仇人,自然是要收回来。”
“你……”陈玉兰气结。
“都还给江氏。”陆侯爷开口。
“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
就是再怕平阳侯,陆玉芳还是惊叫出声。
全部还给她,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的玉苑就搬空了。
虽然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可是陈玉兰自己没有什么嫁妆,女儿的房里自然没有什么好物件。
前侯夫人的嫁妆都被她卖了折成现银了。
陈玉兰是贪得无厌,把前侯夫人的嫁妆全部收入了囊中。
不过看着前夫人的物件也膈应,在看到江楚薇满满一库房的嫁妆之后,她把前夫人剩下的嫁妆全部换成了银钱。
这样,她就可以自欺欺人,自己是侯爷唯一的夫人了。
只是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己女儿的房间都全部是儿媳的嫁妆。
搬走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楚薇看到了陈玉兰眼中的后悔。
她再次开口:“母亲!您院子里我的嫁妆是不是也一并归还?”
陈玉兰的脸上一阵青白,连带着陆侯爷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个儿媳妇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这么多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