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丸帮他关上窗户。
又拉下窗帘,将窗外的风和秋天一起隔绝在室外。
“幸亏你能那么快的打开窗户藏起来。”
“我们不用忍受诽谤的视线了。”
“说什么呢。”银时这才手持挂血袋的架子,从橱柜里面爬出来。
他躺回被风吹散了体温的床上,肆意的敲着二郎腿扣鼻子。
“怎么想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和男性机器人有什么吧,起码变成可爱一点的家政妇才能拥有编排的权利。”
“……”太天真了。
机械丸言简意赅的说出事实。
“西宫学姐和真依她们为了缓解压力,也有可能是单纯的觉得有趣,平时就会故意恶作剧了。”
“现在什么都能说得出来。”
只是牺牲一下同伴的节操算什么。
越是荒诞无厘头的八卦越能笑得出声的吧。
机械丸在情人节收到三轮霞用来代替义理巧克力的五号电池,感觉整个人都裂开了。
她们两个可是在后面捂嘴偷笑的。
“你们咒术师的世界好残酷啊。”
银时很快的理解了机械丸所说的压力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仅仅是即将召开的交流会,更是咒术师日常要面临的难题。
只是谈笑的时间,只是在生活中,就要默认世界上一定会有什么人会因为诅咒而死去。
咒术师的工作模式和消防员那种紧急出警的感觉类似。
都是发现灾情,并且迅速前往消除问题。
可是诅咒导致的灾难却远远比那更加严重。
咒术师数量稀少于是无法第一时间抵达,这种客观存在的问题暂且不论。
因为火警还能够通过熊熊燃烧的火势来证明这里是出现了问题的。
消防员可以相对快的确认状况并且进行援救。
然而咒灵导致的灾害连这一点都没办法保证。
遇难者很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就已经死去了。
旁人更没办法替他们呼救。
总是有那些辅助监督无法第一时间观测并且确认的情况。
最初的受害者遇害的意义,或许就是让他们能够发现这里有需要祓除的咒灵。
咒术师必须接受他们无法拯救所有人的命运。
这种情况下。
越是心思纤细敏感,作为咒术师活下去就越是痛苦。
不仅仅是实力的问题,还需要承担这份压力才行。
“难怪我老家的女主角声优跑过来都在当相当标准的傲娇角色了。”
“真是把声优资源利用得彻彻底底,这下子全世界的O宫粉丝都会开心的。”
机械丸完全听不懂他又跑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上面去了。
“…你说O宫的时候那堆粉丝就该揍你了吧。”
“全世界的O宫粉丝一人给你一拳啊。”
“而且你不也是咒术师吗,别说的像是和你没关系一样啊。”
“还要真情实感到什么样子你才满意啊。”银时爽快的把抠出来团成球的鼻屎发射出去。
“本来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是吗,别当上咒术师就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谁能救得下一整个世界的人啊。”
“自己生活的时候,会有别人在死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就算世界上没有诅咒,大家也是要活到岁数就死掉的。”
“我只想守护身边看得到的人们,还有没有其他人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机械丸躲开突如其来的鼻屎球,顿了一下。
很合理。
可能比起让自己忽略那些事情,谈笑着有意识沉浸在日常中。
这才是最好的和那份压力战斗的方法。
“而且明知道承受不起还往肩上背,明知道有困难也不想求助大人。”
“所以才觉得这个年纪的小鬼很烦人啊。”
“自我意识强过头了吧,真的觉得自己是英雄吗,觉得自己这样很帅气吗。”
机械丸从认同了他的看法,转变为觉得自己被骂到了。
他攥紧拳头站在自己的同期那方去反驳。
“他们的忍耐才不是应该被你这样评价的吧,三轮…没有生活在周围人对待女性咒术师的要求中,她们女孩子要承担的,又怎么可能是你听一听就能够理解的。”
“而且,别把我们当成小孩子看待了。我远远比一些一辈子都只能到二级的咒术师要强。”
“确实不懂啊。”银时撑着下巴看他:“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理解周围人到底是怎么要求她们的,她们为什么要活在要求里。”
“要求本来就是旁人擅自的期待吧,要被那种东西左右人生吗。”
这不是更没办法接受吗。
女人有女人的活法,男人有男人的活法是什么啊。
他只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要是被那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束缚住灵魂,就干脆把那堆东西都斩断吧。
人生的道路是要自己去选择的。
“你的老师,也是二级吧。”
“大人和小鬼之间的分界才不是依靠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