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被困(1 / 2)

师容立刻就察觉到了, 收回了手,下一秒,整个人向前,从身后抱住了陆知禾,陆知禾一惊, 条件反射般挣扎了起来,师容收紧了手臂,贴近他的耳朵,安抚道:“嘘, 别动。”

师容的手跟钳子似得, 陆知禾挣脱不开, 见他没有其他举动, 慢慢安静了下来。

“那天的事,”师容停顿了下,道,“我向你道歉。”似乎在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中,极少会说到这几个字,所以听上去,颇有些生硬和不熟练。

陆知禾愣住了,在他印象中, 师容从来都是强势而说一不二的,面对任何人都是, 他还从来没有从师容嘴里听到过这种近乎于示弱的话。

师容没等陆知禾说话, 接着道:“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

“那天的话, 你是真心的吗?”

陆知禾顿了下,道:“对不起。”

师容手指摩挲了下陆知禾细腻的颈项间的肌肤,“是,还是不是。”

陆知禾似乎感知到了某种危险,十分老实地说:“……不是。”

那天的话,是气急加害怕下没经过大脑的产物,说完他就后悔了。

师容一顿,捏着陆知禾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陆知禾眨了眨眼。

师容手穿过陆知禾颈下,将他抱住,低声道:“困了么,睡吧。”

陆知禾有些不明所以,他还想挣扎,师容说:“要是你不想睡,我不介意做点别的。”

陆知禾一僵,不敢动了。

师容除了抱着他,并没有其他举动,可能是怀抱太过熟悉,可能是师容的道歉让他安心,陆知禾竟很快就睡着了。

师容微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低声呢喃,“宝宝,别给我伤害你的机会……”

陆知禾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往师容的怀里钻了钻,似乎想更贴近这让他舒适的人体热源。

师容眼里溢出一丝笑意,忍不住又亲了亲陆知禾的耳朵,“小兔崽子。”

那晚之后,和师容的冷战似乎就这么过去了,陆知禾从学校搬了回来。

两人好像恢复了从前,但平静的表面下却仿佛潜藏着暗流,隐忍待发。

陆知禾没工夫考虑这些了,他和电影制片方签了合同,见过郦导后,开始了紧急特训。他毕竟不是科班出身,虽然天赋卓绝,但拍电影不比拍电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很重要。

离开机只剩三个月,时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表演课、形体课、台词课等等五花八门的课程全都要上,陆知禾每天学校公司两边跑,晚上回家基本都是半夜了。

他痛并快乐着,心中充满了斗志,好像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可以为之努力的目标。

师容除了让方嫂变着花样给陆知禾做好吃的,倒是没有说什么。

忙碌的日子总是眨眼即逝,眼看着,要放寒假了,陆知禾也要进组了。

方嫂将一件厚重的棉袄压缩后,塞进了行李箱,合上盖子,行李箱鼓鼓囊囊地,完全盖不住,陆知禾担心地看了一眼,“方嫂,东西太多了吧?”

方嫂笑道:“不多,不多,能合上。”她不知道怎么压了几下,竟然神奇地拉上了拉链。

师容将陆知禾的脑袋扳过来,给他围上围巾,“到了就打电话,年底了,我走不开,等忙完这阵子过去看你。”

陆知禾笑笑:“不用了哥,郦导说清河市的外景不多,半个月就能拍完,大部分的戏都在影视基地,我很快就能回来了。”

师容帮他将围巾裹了裹,“嗯,山里气温低,多穿一点,别毛毛躁躁的,回头又感冒了。”

陆知禾,“哥,你比我妈还啰嗦。”

师容弹了弹他的额头,“回来再教训你。”他看了下收拾妥当的行李,又检查了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陆知禾,道:“走吧。”

没人能想到,半个月后,陆知禾没能按时回来,清河市突降暴雪,鹅毛大的雪片,已经飘了几天几夜了,山路全部被封,剧组被困在了山里。

夜晚,天地间白茫茫的,狂风肆掠,宛若要撕碎天地一般咆哮怒吼着,落霞山中唯一的村子里一片黑暗,只少数几家窗户中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

村中唯一的招待所,小堂屋里,桌上点着几根蜡烛,中间烧了个火盆,一群人跟鹌鹑似的,瑟瑟发抖地围着这唯一的热源烤火,有人还夸张地披着被子。

摄影师看了陆知禾一眼,羡慕地说:“小陆啊,你可真有远见,带这么厚的羽绒服。”

陆知禾也冷得牙齿打颤,“还是好冷,这雪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啊。”

招待所其实也是有空调的,但电线杠已经被大雪压断,好在是半夜断的,没压到人,但电是彻底没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紧接着,水也停了。

村里只有十几口人,因为太过落后,已经搬走了一半,剩下的都是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

断水断电,路也被封,剧组被困在了这里,靠着剩下的一点矿泉水,勉强维持度日。

晚上温度太低,大家都不愿意待在冰冷冷的房间里,宁愿挤成一团,心理上似乎感觉会暖和一些。

头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