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玟煜的仕途屡遭挫折,心情愈发沉重。
每当想起那些同僚在朝堂之上对柳云曦不吝赞美之词,他的情绪便无法自制。
婚姻原本应是灵魂的共同体,然而柳云曦即便才华横溢,终究只是一介女流,即便是皇帝想要庇护她,也无法公然宣扬。
韩玟煜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懊悔,若非那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此刻外界的赞誉或许还包含着他的一份!
徐芊芊的心情同样苦涩难耐。一想到柳云曦在京城内外风光无限,她的痛苦仿佛比死亡还要锥心。
看到自己亲手制作的羽绒服,她的心中涌起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柳云曦能通过捐献保暖衣物和炭火赢得皇帝的赞誉,那么自己是否也能效仿此举?
然而,徐芊芊的念头才刚露出苗头,便遭到了韩老夫人严厉的斥责。老夫人不舍得使用家中所剩无几的银霜炭,裹着徐芊芊精心制作的羽绒服,毫不留情地责备她:
“柳云曦有着深厚的家底,你却有何凭借?这些羽绒服是用真金白银打造的,岂是你随意就能捐献的?”
徐芊芊心中极为不服,但她的确没有丰厚的嫁妆,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幸运的是,羽绒服并非全无作用。之前医生断言韩老夫人冬日必须依赖银霜炭,但在有了羽绒服的庇护下,夜晚竟无需再烧炭火。
对于目前经济紧张的韩府来说,这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随着冬去春来,严寒的冬天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暖的迹象,各地累积的厚冰开始逐渐融化。
此时,皇帝终于想起了韩玟煜,考虑到他在蓟州治水的经验,正是负责维护各地耕地不受水患侵袭的合适人选。于是,皇帝大笔一挥,他工部员外郎的职位,派他外出办理实务。
虽然名义上是外放,实际上并不算。皇帝的意图是让韩玟煜监督各地春季之后防止田地被淹,待春季过去,返回京城。
这个五品官职只是为了方便他行事,如果他能在春季完成皇帝交付的任务,晋升四品官职便不在话下。
对于韩府而言,这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喜讯。韩老夫人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甚至在儿子即将出发的那天,还特意出府为他送行。
这时候,徐芊芊的腹部已经隆起如丘,韩玟煜凝视着她,神情豪迈地许下诺言:“芊芊,你放心,此行我将迅速归来,争取在孩子降临人世之前,让他拥有一个官居四品的父亲。”
徐芊芊心中涌起一股离别的哀愁,眼中闪过泪光,但一想起丈夫韩玟煜受到皇上重用后那份欣喜若狂的模样,她也坚定地点头,给予鼓励:“玟煜,我对你充满信心。若是在外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寄信回来,我和孩子都会在这里静候你的归来。”
距离韩思澜的及笄礼仅剩几日,韩玟煜为妹妹留下一支精致的玉簪,便踏上了远赴各地赴任的征程。
韩老夫人心中虽舍,但想到儿子数月后便能归来,心中稍感慰藉,站在门口眺望了一会儿。
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老夫人才转身回到荣禧堂。
夜幕降临,为了女儿的及笄礼,韩老夫人特意将徐芊芊召至自己的庭院,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
“芊芊,玟煜如今受命外出办公,思澜是他唯一的同胞妹妹,眼看着及笄礼日渐临近,这等大事你务必放在心上,务必邀请一些显赫的贵宾,如此方能彰显我思澜的尊贵。”
韩老夫人说话之际,韩思澜静静地站在一旁。虽然眼中带着羞涩,但目光却锐利地在徐芊芊身上流转,期待着捕捉到她不情愿的蛛丝马迹。
徐芊芊对韩老夫人的好感早在嫁衣之事上荡然无存,她根本不愿为韩思澜忙碌,于是故意推脱:“母亲,我的烤肉饼店即将开业,实在分身乏术,而且我对这些事宜并不熟悉,不如还是由您来主持吧。”
她早已摸清这对母女的性情,若是办得风光,那似乎是她的分内之事。但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就是捅了大娄子。
谁愿意自讨苦吃?
韩老夫人脸色不悦,三言两语就断然拒绝了:“我这是在锻炼你,我年事已高,这些事情你应当多加学习,不然将来谁能够撑起我们韩家的门楣?”
“这事情就此定夺,思澜所需的一切你都要精心准备,及笄礼可是关乎她未来夫家的看法,这一点你务必细细筹谋。”
女儿家的及笄礼不仅能映照出娘家的重视程度,还能体现家族的底蕴,而剩下的则是女子自身的风采和魅力。
自古以来,高门大户的女儿多嫁入显赫之家,而地位较低的家庭则多迎娶平民之女。
若是在及笄礼上一切顺利,韩思澜的婚事自然无忧。
韩老夫人对女儿韩思澜的及笄礼寄予厚望,她希望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以便为女儿寻得一门好亲事。她对徐芊芊的叮嘱细致入微,其用心程度显而易见。
然而,徐芊芊表面答应得爽快,私下里却漫不经心,尤其是在宴请宾客这一环。
她在宫廷宴会上与京城众多显赫的夫人结下梁子,即便自己有所求,也难以放下段去求助这些夫人,更不用说为了韩思澜。
韩思澜并非愚钝之辈,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