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与长宁侯老夫人之间有着一层微妙的亲缘关系,两位才情出众的女性相互之间颇感投缘,她内心深处一直期望女儿若熙能够嫁给长宁侯。
虽然身份上有所悬殊,但长宁侯已至而立之年,却仍未婚配,相比之下,许多同龄人早已儿女成群。
叶若熙不仅容貌秀美、青春洋溢,这些优点恰好弥补了她身份上的不足。因此,叶夫人总认为此事大有可为。
然而,此刻看到叶若熙的目光几乎完全被韩玟煜所吸引,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叶若熙那明显的举动,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宾客纷纷顺着她的目光投射向韩玟煜。他们发现这对青年男女皆气质非凡,不由得一个个嘴角泛起会心的微笑,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众人默认这是叶府为其千金精心挑选的未来佳婿。
一位贵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动询问韩玟煜的身份。
韩玟煜神情泰然,起身自报家门,陈述了自己的名号和所任官职。
他新近晋升,年资尚浅,尽管这个名字令人觉得有些耳熟能详,但大多数人并未立即想起他的具体身份。相较之下,他那被废黜的状元郎名号反而更为人熟知。
那位夫人显然并未联想到这个名字,反而含笑说道:“叶小姐愈发美丽动人,想必已近及笄之龄。回想当年她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如今却已长成待字闺中的少女,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先是探询了玟煜的身份,随后又提及叶若熙即将嫁人,这样的暗示在场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叶夫人的脸色不禁有些尴尬。
显然,这位夫人误解了她的用意,韩玟煜之所以出现在生辰宴上,纯粹是因为他救了她的女儿,而非被认定为未来女婿。
糟糕的是,她的女儿显然对韩玟煜怀有好感,不断向他投去关注的目光,旁人如何不产生误会?
叶夫人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若熙是我晚年所得之女,我怎舍得让她过早离家?还是让她多陪陪我,未来的事情将来再议。”
三言两语之间,她巧妙地让宾客们明白,韩玟煜并非若熙的未来夫君,只是众人误解了而已。
尽管叶若熙对韩玟煜青睐有加,但叶夫人尚未明确表态,众人便不便再提。
那位刚刚发问的夫人不慌不忙,笑容可掬地说:“若熙这样贴心的好女儿,多留些时间确实让人欣慰。”
几句话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别处。
显然,叶若熙已对这个救命恩人动了心,而叶夫人的态度则让人捉摸不透。
叶若熙与韩玟煜无意间触碰了手,她如被电击般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
叶夫人目睹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她竭力为女儿辩护,却不想这丫头竟在众人面前亲自为韩玟煜递上点心。
叶夫人心中不禁焦急,这人不过是容貌稍胜长宁侯,家世和官职远远不及。
她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正思考如何巧妙转移话题时,府中管家喜形于色地走了进来,通报道:“夫人,长宁侯老夫人驾到!”
这几个字一出口,在场的宾客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纷纷起身。
叶夫人更是喜出望外,对身旁的心腹吩咐道:“还不快去迎接长宁侯老夫人。”
作为寿星,她原本坐在主位。此时,她毫不犹豫地让出了主位,以示对长宁侯老夫人的尊重。
长宁侯老夫人身份尊贵,众人皆认为这一安排合情合理,纷纷起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唯独一人例外,那就是神色慌张的韩玟煜。
韩玟煜并未料到长宁侯老夫人会出现在叶夫人的生辰宴上。毕竟,一位在京城,一位在汴梁,两地相隔遥远,他从未想过这两位之间存在任何联系。
在奢华的宫宴之上,长宁侯老夫人与柳云曦交谈甚欢,那欢声笑语似乎随时能识破他的伪装。
韩玟煜自诩得意的心情,此刻如坠冰窟,瞬间跌入谷底。
他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不愿让长宁侯老夫人捕捉到自己真实的面容。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叶夫人眼见众人的目光都不在韩玟煜身上,心中又浮现出与长宁侯府联姻的念头,于是朝叶若熙挥了挥手,轻声呼唤:“若熙,快来。”
那日相见,叶若熙因额头受伤未能与长宁侯老夫人畅谈,她一直对和蔼可亲的长宁侯老夫人怀有好感,此刻便笑着走到老夫人面前,温柔地唤了一声:“表姨母。”
长宁侯老夫人笑容满面地对叶夫人道:“当日匆匆一瞥,未曾细看,这丫头比你年轻时更添几分姿容,将来定是倾城倾国。”
叶夫人忙不迭地应道:“谁敢与您老夫人相比啊!您年轻时才是真正的人间绝色。”
长宁侯老夫人年过半百,却依旧风姿绰约,仪态万千。她年轻时的美貌,她现在的气质中依稀可见。叶夫人见多识广,但能与长宁侯老夫人年轻时美貌相提并论的,唯有那天与她同来叶府的那位。
长宁侯老夫人轻轻一笑,目光转向窗外:“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叶府的花开得极为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