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上前搀扶着韩玟煜走进韩府,徐芊芊急切地想要为韩玟煜找医生治疗腿伤,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韩玟煜断然制止:“不必!”
自从腿部受伤之后,韩玟煜对任何与治疗有关的词语都异常敏感,他坚决拒绝任何人的医治。
韩老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忧心忡忡地说:“玟煜,你的腿伤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会留下终身残疾啊。”
韩思澜红着眼睛,愤怒地大声质问:“二哥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军功,这公平吗?陛下是怎么想的?”
她的话音刚落,韩怀胤和韩老夫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韩怀胤立刻环顾四周,担心有没有被人听到,然后赶紧上前捂住妹妹的嘴巴。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我们全家!”
他心中明白,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韩府的状况是内外交困,没有一个人能够支撑大局。
韩老夫人也紧张地斥责女儿:“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韩思澜咬着嘴唇,坚持道:“娘,难道我说错了吗?哥哥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却不如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的功劳,这让我如何忍受?你们能忍受吗?”
韩老夫人和韩怀胤都不再说话,他们心中的愤怒和不平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时,韩玟煜抬起头,淡淡地问道:“柳云曦上了功榜?”
韩思澜回答:“是的,她只是捐赠了一些粮食,怎么比得上二哥你斩杀敌国王子?我看这战功的评定,不是按照战功来的,而是按照家世来的。”
韩玟煜垂眸不语,大家无法看清他的脸色,也无法猜透他此刻的心思。
没过多久,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夫人,叶小姐来了。”
当叶小姐这三个字轻轻拂过耳畔,韩玟煜的瞳孔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
韩府的其他成员对此并未察觉,但韩思澜在听到叶若熙到来的消息时,眼中刹那间掠过一抹熊熊的怒火:
“她胆敢踏足此地所为何来?”
她心知肚明,叶若熙对韩玟煜的迷恋由来已久。即便在叶若熙的及笄礼上,她母亲叶夫人语气决绝地表达了立场,叶若熙依然不死心。
自韩玟煜出征以来,她不时前来探望韩老夫人,而如今,韩玟煜刚凯旋归来,叶若熙便如一只不屈不挠的苍蝇般紧追不舍。
韩思澜对此感到极度厌恶,她冷哼一声,语气刻薄:“真是阴魂不散,毫无自知之明!”
叶夫人曾在她的及笄礼上捣乱,至今尚未有人登门提亲,韩思澜对叶若熙的怨恨自然溢于言表。
与此截然不同,韩老夫人眼中却闪过一抹光彩,急切地吩咐道:“速速将客人迎入府中!”
叶若熙身为兵部尚书的千金,是韩老夫人眼中不二人选的儿媳。
之前考虑到韩玟煜的战功,韩老夫人还愿意与她交往,更何况现在韩玟煜已无战功在身。
叶若熙对韩玟煜的痴心不改,若她能成为韩玟煜的妻子,韩府的困境或许也能得到缓解。
徐芊芊目睹韩老夫人如此举动,眼中几欲喷出怒火,“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正室尚在,您就要为玟煜寻第三者了吗?”
韩老夫人虽然对“第三者”一词不甚了了,但也能大致领会其意,她平静地回应:“你是玟煜的正室,这个地位是谁都无法撼动的。作为正室,你应该展现出应有的宽容和大度。”
徐芊芊不为所动,反驳道:“母亲说得倒是轻巧,那为何不见母亲大度,为父亲也纳个妾室呢?”
韩父一生只有一个妻子,韩老夫人却意图为韩玟煜纳妾,这种做法实在是荒谬至极。
韩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而韩玟煜却地将话题引回了自己身上。
幸好韩思澜和韩怀胤在旁,两人见徐芊芊如此顶撞韩老夫人,不禁冷声斥责:
“二嫂,孝顺为重。您作为晚辈,有何资格质问长辈?”
徐芊芊紧咬着牙关,她只能将目光投向韩玟煜,然而韩玟煜此时却正低头沉思,似乎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门扉悄然开启,一位身着洁白长袍,头戴素雅白花的叶若熙,缓缓步入众人视野。
韩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一见叶若熙这身素净装扮,笑容顿时凝固,嘴角微微抽搐。
“若熙,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装束?”
这分明是家中有人离世时才穿的丧服,叶若熙这般登门,难道叶尚书遭遇了不测?
叶若熙眼中泛着泪光,声音哽咽:“老夫人,家父不幸辞世。”
韩老夫人面色骤变,急切地询问详情。
叶若熙没有隐瞒,她透露他们一家和韩府一样,也在焦急地等待叶大人的消息。
谁料,等到的不是叶大人的身影,而是一副冰冰的棺木。
叶府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叶若熙的母亲叶夫人当场昏厥,她来访之前都还未清醒。
思念起父亲,叶若熙目光转向韩玟煜,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坚定而沉重,“玟煜,你知道我父亲究竟是如